公子无色(93)

  棠酒轩出来几个小厮,跟舒棠招呼了一声,便将骡子车里的酒往铺子里搬了。舒棠仔仔细细地瞧他们将酒搬完,摸了摸小骡子,又对云沉雅说:“云公子,我麻烦你一桩事儿成吗?”

  云沉雅点点头:“你说。”

  舒棠道:“我想先将骡子车寄放在棠酒轩,我一会儿过来取。”她又将小骡子往前拉了拉,继而又道,“云公子,骡子车里,还有一对兔子,你若没空,便不用管它们。你要是得闲,便将它们放出来,它们喜欢晒太阳。”

  说罢这话,舒棠便将车帘子掀开,从里抱出一个木筐子。

  那已经不是他当初送的木筐子了。两年余,两只灰爪兔也长大了。舒棠给它们换了一个大木筐,在里面点了软和的稻草,空间很大,兔子可以稍稍跑跳。

  舒棠将木框放在地上。云沉雅恍然站了一会儿,便撩起衣摆蹲下身去。一如当初的她一般,他将手伸到木筐旁。两只兔子有灵性,纷纷凑过来,舔他的手。

  云沉雅心里一暖,嘴角不禁浮起笑容,隔着笼子,又去拍兔子的头。

  舒棠说:“云公子,这兔子跟你有缘分呢。”

  云沉雅静静一笑:“嗯?”

  舒棠在他一旁蹲下:“当初我得了这两只兔子,它们也像这样凑过来舔我的手。它们两岁多快三岁了,除了我,没舔过其他人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赶在今天结束的五分钟前终于更了,我为自己感到自豪!

  下更,2011/03/04

  第42章

  街头一家小货铺。午时两刻,卖货郎摇起铜铃铛。

  舒棠蹲在街边看云沉雅逗兔子,听到叮当声,便拍了一把脑门。她直起身,拉拉衣摆,对云尾巴狼道:“云公子,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

  云沉雅别过脸对她一笑,提起大木筐子,又去牵了骡子车,想了想,说了句题外话:“没想到这两只兔子这么讨你喜,连出门也带着。”

  舒棠点点头,道:“它们喜欢吃水畔草。我待会儿相了亲,便待它们去幽荷水岸转转。”

  云尾巴狼牵着骡子车没走两步,脚跟便定住了。愣了一下,他回过身来,问说:“你待会儿……要作甚?”

  舒棠讪讪笑起来:“我、我今儿个是来相亲的。”语罢,她指了指街头一间三层高的楼子。楼子名曰“临江客栈”,乃是京华城最大最繁华的客栈之一。

  兔笼子放在车棚里。云尾巴狼往骡子车上一坐,一边哼哼着小曲儿,一边有模有样地将骡子驱赶入巷弄。穿过折巷,不远处便是云府。守在门口的小厮见云大少挥着小马鞭,赶着骡子车,嘴里哼哼唱,不由惊得下巴脱臼。

  得到了大门前,尾巴狼笑兮兮地指挥小厮将大门敞开,随即小鞭子一打骡,驱着车又咯噔咯噔使入云府。

  是时,白贵等三人正欲去铺子里寻云沉雅议事,走到院里,却迎面见一小车欢腾跑来,车上坐着的,正是那只挥着小鞭的唱曲儿狼。过了一会儿,司徒雪扶了扶额头,司空幸抽了抽嘴角,白贵转身抱着一棵树,想要一头碰死。

  白贵额角撞出一个脓包。云沉雅将骡子车拴在树上,问他为何想不开。

  白贵抖着手指着那破骡子车,说道:“便是这会儿停一皇辇在这儿,大公子你也只有坐里面儿的份。臣――,臣实在不忍见大公子你纡尊降贵到这种地步,竟为了两只兔子赶一骡子车。我大瑛的颜面何存,我大瑛的气魄何在……”

  云沉雅没理他,回身却拎了兔笼子交给白贵,说:“灰爪兔,替我看着点儿。”

  白贵悲愤地将兔笼子接了,又欲说什么,却见云尾巴狼拂拂衣袖,理理衣摆,一副又要出门儿的模样。回身瞧见杵在一旁的司空司徒两人,云沉雅讶异地挑了挑眉梢,惊道:“这么好的天气,你们怎么没去谈情说爱?”

  司空司徒俱是一愣。须臾,司空幸咳了两声,司徒雪“哼”了一下。

  尾巴狼左瞧右瞧,不禁来了兴致。他凑近了些,问:“司空,怎么了?闹别扭了?”

  司空幸一脸尴尬,又咳了两声,这才道:“请大公子不要拿属下说笑。”

  云沉雅听了这话,又意味深长地将他们二人看了会儿。玩笑开够,他才转了转折扇,恣意地道:“说吧,什么事?”

  司徒雪上前一步,抢先拱手道:“禀大公子,属下业已查得阮凤与舒棠,很可能是亲兄妹,而他们的母亲,乃是当年与六王爷有过一段情,红极一时的京华城第一美人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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