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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恃宠而娇(45)

  “所以啊,除非他们想被梁大人一掌拍死,否则只能盯死了他。对上梁锦棠这样的人物,只有全力以赴,他才会感受到你虔诚的敬重之心。”

  孟无忧闻听此言,当即陷入深深的绝望与迷茫,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索月萝见他一脸衰样,幸灾乐祸地低笑,又转头问傅攸宁:“你弩机带了吗?”

  傅攸宁指指腰间用黑色布条细细裹住的弩机,轻声笑道:“带了。多谢索大人昨日提点,我连夜用木条削了没有箭头的弩/箭。”说着摸出一支来,请她帮忙鉴定是否符合规则。

  “木的?怎不用竹子呢?”索月萝好奇地接箭形的细木条看看。

  傅攸宁无奈苦笑:“一开始是做了几支竹/箭的,可我试了试,能伤人。”她都没好意思说,这弩机太猛,竹/箭扎进门板差不多有寸许,她自己都吓一跳。

  索月萝笑着直摇头,感慨不已:“你这个人也真有意思啊。明明金玉其内,却总透着一股草台班子似的气息。”

  傅攸宁那支弩机本是涂银的,许是怕夜里在山上银色打眼,她竟用黑色布条细细缠了起来。再看看旁边一身盔甲亮瞎人眼的蠢货孟无忧……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况且,看昨日她旗下人在演武场上的表现,说明她对下是有约束力的;她能立刻判断出河西军绝不会对梁锦棠放水,说明她有脑子,够冷静;连夜赶制竹/箭,竟还记得先试试,说明看重规则,做事也细致。

  究竟是这家伙太能藏了?还是大家都眼瞎了?除了近攻不经打,以及遇事总畏人三分之外,这家伙几乎没有明显的短板啊。

  “你在说谁?”瑟瑟发抖的孟无忧不可思议地插嘴,瞪大眼看向索月萝。他隐隐有些忧心,索大人会不会是先前在自己的盔甲上将脑袋撞坏了。

  索月萝并不搭理他,只朝满脸“啊?发生了什么事”的傅攸宁一径笑,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闲话。

  傅攸宁此前从未参加过春猎,便向索月萝打听:“何时算开始呢?”

  “等马车停住,咱们脚一沾地,就算开始。”索月萝苦笑。

  人嫌狗憎的孟无忧持续瑟瑟发抖,间或插两句嘴。

  谁也没注意到,傅攸宁身旁原本闭目养神的梁锦棠,唇角无声扬起。

  原来,她懂他。

  *******************

  春猎规则是自行组队,也可单独行动。为保障公平,将官们组队不能超过五人,兵卒组队人数不限。但面对十打一的局面,相信今年应当无人敢托大落单。

  黄昏时分,紧张了一路的孟无忧撩起车帘瞧瞧窗外:“快到了。”

  一路闭眼不说话的梁锦棠终于开口,眼下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孟无忧,把你那愚蠢的盔甲剥下来,立刻。”

  第二件事:

  “各自带的东西都拿出来,清点物资。”

  梁大人行伍出身,自然深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第三件事:

  “目标都清楚吗?”

  索月萝与孟无忧齐声低应道:“穿过屏东山脉,于三月初五日落前,赶到范阳城外的集结地。”

  傅攸宁只是跟着点头,半晌说不出句整话。

  心跳得很快,不似毒发时那样紊乱无章,而是热血上涌的莫名豪情。那是她许多年未生出过的争胜之心。

  能跟着赫赫威名的梁将军,冲破河西军与北军联手的围堵,站在范阳城头端起一碗庆功酒。这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光荣。

  悄悄抬手按住藏在腰间暗袋里的小药瓶,她太向往这段征程了。

  “卖呆呢?”

  傅攸宁捂住额头,疑惑地看着梁锦棠:“为啥打我?”

  “我那叫打啊?”梁锦棠瞪她。他只是敲了一下!

  孟无忧幸灾乐祸地补刀:“在梁大人交代事情的时候发呆,没吐血的都不算被打。”

  捂着额头的傅攸宁与同样不可思议的索月萝面面相觑,喃喃道:“贵羽林的日常,未免也过于……血雨腥风。”

  不多会儿,车夫递进来四支信号焰火。

  若自己的信号焰火被人拔掉引信燃起,就算被猎获了。

  四人各自领一支后,梁锦棠开始布阵。“记清楚,若与‘猎手’正面相持,始终都是我主攻。你们两个,”他拿信号焰火隔空指了指孟无忧与索月萝,“护好各自的信号焰火,别被人按住了。在有余力的前提下,策应我,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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