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楼子晗冷笑：“天尊强者，亲自降临一个只有武皇和武帝的小世界，却告诉我，你不是自愿的？你不是自愿的，难道，是我九玄界子民，逼迫你们来此大开杀戒吗？”

“楼公子息怒。”圣族天尊方正阳忌惮的看天海冥渊一眼，对楼子晗道：“此事，实乃是九重天九重天宫琼华公主亲自下命，你也会知道九重天宫在九重天上的地位，我们又如何能够违抗她的命令？”

楼子晗和天海冥渊都愣了一瞬。

“琼华公主……”

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陡然听到，宛若利针刺入大脑，让楼子晗极其的不舒服……

脑海中，也隐约浮现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

“你只是一缕幽魂，竟敢妄想觊觎兄长？”

“若你只老老实实做兄长的一个小玩意儿，便也罢了，可你竟诱的兄长付出极大代价，为你炼制傀儡躯体，哼，你一缕残魂，就算住进傀儡躯体里，也成不了真正的人！”

“兄长竟还想与你成婚？可笑，可笑，真是可笑，我竟然，败给了一缕幽魂？贱魂！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疯狂尖锐的声音陡然自脑海浮现，这声音，宛若魔咒，瞬间就打开了被尘封在脑中多年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

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当初懵懵懂懂，只是一缕幽魂，整条魂都一片空白，对世上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

因为父亲的阵法，他被传送到渊渊的宫殿之中，被渊渊抓到……

冷心冷性，绝情绝爱的渊渊，并不喜与人接触，但是，对是幽魂的他，却充满了兴趣与耐心……

他想起过去那些时日，渊渊是如何爱逗弄纯真无比，又傻又天真的自己，也想起渊渊是如何呵护爱护自己，还想起渊渊一直教导自己，为自己创建许多功法，都是为了让他魂魄更强，还为了他耗费心血与功法帮他炼制身体……

那时，渊渊是说过要与他成婚，但那时，他与渊渊，对情爱都是一片空白，渊渊提出那般要求，他毫无异议的同意，都只是想要跟对方在一起，并非出于情爱……

直到……

直到，变成楼子晗之后，他才慢慢的懂了自己的感情……

不过，琼华！

琼华，那个在渊渊面前，对自己笑意盈盈，在下人面前，对自己温和可亲，但只有他的时候，却对他不善而挑剔的女人……

那个，趁着渊渊为他炼制傀儡身体，准备与他大婚之时，终于忍不住不甘和妒忌，充满恶意的下手想让他魂飞魄散，却阴差阳错让他回到自己身体中的，琼华公主！

同时，也是渊渊的妹妹，就算不是亲生妹妹，只是族妹，但也是他的妹妹……

可……

就算是渊渊的妹妹！

“我不会放过她的！”因想起所有记忆，楼子晗双眸隐隐泛红，他看向天海冥渊：“就算她是你的妹妹，我也不会放过她的！”

多年前，琼华想要他魂飞魄散，以天尊修为，击散他的神魂，若非是小时候父亲的阵法，让他一般神魂在本体之中，将溢散的神魂吸收回去，他可能真的就魂飞魄散了。

而今，琼华还教唆指派魂族与圣族对九玄界下手，九玄界今日，有三成人死在魂族与圣族手中，连他唯一的族人星海都不例外……

无论如何，无论是为多年前的自己，还是为今日死去的三成九玄界子民，亦或是为了为他默默付出许多的唯一族人星海……

他都不会放过琼华的。

天海冥渊俊美无俦的脸上面无表情，眉眼淡淡的看着楼子晗，听他说了话，眼神之间，也眉眼一丝波动，只点了点头：“好，我也可以帮你。”

琼华？

妹妹？

不错，的确是族妹，但是，数千年里，让对方做九重天宫的公主，给她锦衣玉食，给她精妙术法，给她高高在上，被九重天众人敬畏羡慕的身份，作为一个族兄，他问心无愧。

但，当初他离开九重天去下界找楼子晗，经过时空海时，为何会被大鹏鸟一族追杀，为何会有诸多天尊知道他的行踪，对他出手……

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是琼华的手段。

他不知道琼华想要的是九重天的权利，还是地位，亦或是其他他不感兴趣的东西，但是在那一刻，他对琼华便无一丝属于族兄的责任，琼华在他眼里，也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哪怕是有人在他面前杀了琼华，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之前曾说过带楼子晗去见琼华，也不过是因为那时楼子晗想要见他亲人，而琼华又是唯一一个与他有一丝关系，勉强能称得上亲人罢了。

楼子晗没想到天海冥渊会那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