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趁天尊年少无知(127)

作者:一棵狐尾松 阅读记录

梧袖悲伤晕厥,鸨儿请医来探,道她有了身孕。鸨儿劝她弃子,她还年轻美貌,梧袖不舍,最终难产而死。

欢生无父无母,在云月楼艰难长大,打小帮倌儿们干些跑腿小活,七岁时害了病,本是不治身亡,正好无常历劫。因鬼君本不是可轮回的魂魄,没有独立的凡人命格,天都管命格的紫微大帝思索再三,直接让他落入了欢生的命格。

秦楼里无人照料的孩童的命运自是多舛,无常必然一世受苦。

林苏心中亏欠,跟着无常来到人间,略施小计,成为了云月楼里一名弹曲的青倌,称容貌不佳,掩面示人,只弹曲,不陪酒不陪笑。

她一直照看欢生,时不时找机会给他一些好的吃食和玩具。

来花街柳巷的人,泼皮无赖少不了。林苏外称样貌不佳,他们也爱好奇,在大厅里时常端酒来敬她,林苏从不待理会。

可今日几混账见乐台上的林苏戴着面纱,让欢生递酒去给林苏,欢生观察到林苏平常都不喝酒,就不肯递,他们竟然踹打了他一顿。

果真吃了熊心豹子胆,无常鬼君若是记仇,伤他的人怕是子子孙孙都得不到接引,要沦为孤魂野鬼。

林苏愤不能平,她奈何不了天都的判决,她还不能去教训那几个欺负无常的无赖吗?于是就有了方才那一幕。

沉默了会,花洗尘道:“凡间有凡间的规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怎的一不如你意,你就非得胡闹?”他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谁,心里发酸发苦,耐不住同她置气,摆着冷漠。

林苏被他这厢冷面无情戳了心,冷笑道:“我就是不如意,我就是要胡闹,你要是看不下去,大可不必管。”

是,她做的一切都是无理取闹,她无理取闹留在了地府,无理取闹不要忘记他,一切不过是她自讨苦吃,她何曾求他怜悯过,他何必过来管,何苦来讥讽她。

林苏本以为她会激怒他,可花洗尘望了她许久,面如死灰:“就为了他,你这般同我说话?”

林苏不曾见过他神色这样哀伤,呆滞了片刻。

花洗尘手伸了过来,放在她心口处,一双眼满是汹涌的痛苦:“林苏,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的心呢?”

林苏僵在了原地,对于他这声质问,她茫然地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过火了,她确实是顶撞了他几句,可以前她也有说过气话的,何至于今日他如此伤心。

花洗尘见她不回声,戏谑地苦笑了一下:“你有心,你有。”只是不在他这。

他在她面前化作轻烟离去。

林苏静静待在了原地倚着墙,回想到花洗尘方才投射过来的目光,扶额头疼。

花洗尘出现,帮她解了围,他那几句劝,也是为了她好,偏是她自己生气,说话□□味冲,惹得他这样不高兴,他定是对她失望透了。

林苏回到云月楼,花洗尘那双深眸一直她眼前挥之不去,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自己说话太心狠了,伤了他的心。

一夜未眠。

云月楼,一座花天酒地,莺歌燕语的瓦舍,一派淡雅飘逸的装修,不论青倌还是红倌衣着素色,青丝玉簪,瞧不出一缕风尘味。

不过到底是博人拭目的表面,这里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烟花之地。

这夜,林苏在大厅乐台上同众青倌合奏,目光随着在下边端茶倒水的欢生移动。他的手被踹伤了,几日未好,倒茶时满脸忍痛。

奏完一曲,其他青倌们在给乐器调音,林苏抱着琴愣神。其实花洗尘说得对,凡间有凡间的规矩,她来了又如何,她不过一只会做汤的鬼,动不了无常的劫数。

可做不了什么也不无法坐视不管,就算只能给些小恩小惠,她也一样会来。

鸨儿月娘眉开眼笑地朝她奔了来:“苏姑娘!”

她兴高采烈地拉着林苏的手,道有位公子订了最大的那间雅间,只为听她奏一曲。

林苏掩面示人但曲奏得妙,倒也有不少心怀风雅的客人愿意包下一间厢房听她一曲。而每到这时她就会唤欢生一同前去,比起在大厅里忙上忙下,待在厢房侍候自然轻松得多。

不过这次竟订了最大的雅间,倒真来了个阔气的主。

月娘笑盈盈要林苏回房换身更好的衣衫,林苏从乐台下来:“月娘,唤我的都是听曲的,不是看人的。”

月娘依然笑着,也未强迫林苏,她这顺着她的毛捋的模样,让林苏感觉自己是只肥肥胖胖的羊羔,马上就要掉毛了。

林苏道出她要唤上欢生,月娘眉目弯弯道:“早就安排好了,欢生在就在雅间内。”

林苏颔首,抱着琴朝最大的雅间走去,路上不少艳羡的目光,但她倒好奇是哪个和她差不多的败家子。她当年作为候府千金,听个曲也常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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