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没错，不仅如此，我看小姑娘你眼下是不是正在为什么事苦恼着呢？嗯？让我猜猜，这个时候，这个年龄，应该是毕业论文吧？”

曹芸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意识的朝着我屋内窗边书桌上那堆凌乱的书籍望了一眼，很明显他是个善于观察别人言行的人，加之很清楚我只是一个大四学生，因此，瞬间便被他猜中了。

“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不管怎么说，他曾经可是民族大学第三民俗研究所的教授级别的人物啊，发表的论文研究更是数不胜数，就连我参考的文献里面，还有两本是出自他的著作呐，有这么好的导师自己送上门来，我竟然全然不觉，还真是木讷啊。

“还是说小司姑娘看不上曹某呢？”

曹芸春见我半天没有回应，有些自谦的说到。

“啊，不不不，怎么会？我只是一时懵了神，曹教授愿意指导我，我正求之不得呢，老实说，我正愁找不到从何着手开始写呢。”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我连忙手足无措的说到，不过事实上，让这样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在旁边指导我，我心里还是有些抗拒的。

“嗯，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先帮助小姑娘将论文大纲整理出来，之后再动身去风月岛。”

曹芸春看看蓝泠风，又看了看我，建议到。

“风月岛？春先生的意思是，苏明在风月岛上？”

“没错，小司，就按曹先生说的，我也一起留下来。”

这和我预料的差不多，能让苏明怀念的地方，必然就是风月岛了。

听到蓝泠风也要一起留下来，我瞬间轻松了一口气，想来也是我太欠考虑，不够成熟和睿智，才会莫名紧张，即便有红枧与梓帛在身边守护，蓝泠风也不可能就这样将曹芸春独自留下，毕竟，蓝泠风也是一位如伽南庭般行事稳重，思虑周全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曹芸春确实是一位学识相当渊博的教授级人物，也难怪他会对妖怪巫女术士等有关联的事情痴迷到狂热的程度，他对于我要的写的内容十分清晰，清晰到哪一本书的哪一章节讲诉了相关内容他都了明于心，无一偏差，这不得不令我对他由衷的心生了几分敬佩之情。

在他的帮助之下，原本繁重冗长的论文工作，突然变得清晰简单起来，我原本预计要花一周时间才能完全理清晰的论文大纲和文献收集，结果就只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不得不说，实在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太厉害了！”

我看着A4纸上曹芸春用十分轻盈的行楷写下的一排排大纲，仿佛已经看见了一篇优秀的毕业论文原稿，忍不住激动的说到。

“曹教授，你在民俗研究方面怕是无人能及，真心了不起啊。”

我出自真心的赞叹着。

“哈哈哈，小司姑娘，有时候越是研究得深刻，却始终是个旁观者的滋味真心不好受，我所庆幸的是，虽说有时候我为了收集感兴趣的东西，也会选择不择手段，但还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并没有丧失掉最基本的人性，才会有幸得以见证我曾日思夜想的存在，说起来，这些都还要感谢你们啊，也是你们让我放下了很多执念，总算是满足了。”

我想曹芸春所说，大概是指他暗中打听了不少关于蓝伽两家的事情，不仅如此，包括启灵山的事情，他应该也有费尽心思去调查过，甚至是后来，机缘巧合了解到堕神女的存在，并最终参与到罚神之战中，作为一个在有生之年见过神鬼妖魔，并到过神域南云之原的人，我想这些经历，也足以让他今生得以满足了。

“所以小司姑娘，我这个糟老头子曾经一念之差葬送了两个年轻人的性命，老天却偏偏让我独活了下来，我想一定是为了让我活着赎罪吧，如果有机会可以让我再挽救一个年轻人，只要用得着，我这条命，小司姑娘你可以随意使用，请一定不要犹豫姑息，也算是了却我此生最大的心结。”

听曹芸春如此说到，我终于明白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我看着他闪闪发光的坚定目光，目光中有深邃悲伤的汹涌河流若隐若现，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因为我明白，明白那种罪恶感带给人生的遗憾和不可磨灭的痛楚是多么的令人窒息、挣扎、彷徨和坠落。

“我想，小司姑娘，你们……启灵山巫女，应该会有这样的巫术存在吧……我这次前来，其实是来拜托你的……”

曹芸春并不肯定我是否有能力将苏明重新变回人类，因此，在他随后的言词间总有些犹豫的断断续续，不过经他此番一提醒，我仿佛突然想起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