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回道：“他也修习剑术哦，对付低阶妖兽也勉强过得去，比以前好太多了。”她从前下山回到轩辕氏那会，忘川那模样真的是，仿佛风一吹就能折了腰。

南官静静地微笑：“那你的灵根呢？”

“哦，说起这个。”忘忧顿时又扬起了脸，“当时白泽大人说我可以去请教九婴大人呢，因为九婴大人是水火之身。不过……”她把在九婴身边那五年的经历简略地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从九婴大人那也收获良多，所以才能突破进入心动期。不过我炼器术好像没什么长进……”说到最后，她声音已细得不行。

“神兽九婴，一心只在炼器上，从不愿管闲事。”南官幽幽地说，“忘忧，你有没有想过，九婴大人为什么愿意留你们在身边五年？你们付出的代价又仅仅只是为她炼器五年？就凭那五水四火的礼？她可是妖族十圣之一。”

“啊？”忘忧一脸茫然。

南官看她这傻傻的模样就忍不住叹气：“为师昔年也见过九婴一两面，凡她所见水或火灵根者，唯一的念头就是抓过来炼化掉。你与山海都符合这一点，为何九婴能好好把你们留在身边那么久，虽嘴上说着炼化炼化，但最后还是放你们走了？”

忘忧已傻了眼：“九婴大人为什么这么做？”

南官无奈地道：“为师便替你好好想一想：白泽提议你可以去请教九婴，但同为妖族十圣的他会不知道九婴的情况与你不同？但他还是与你提到了九婴；接着，昴衍道君告知你用五水四火讨好九婴，他的目的为何？是要让你与九婴打好关系？为何要让一个人修与妖族十圣打好关系？以他当年与为师的交情，他都没有这么做过。”

忘忧眨巴眨巴眼，仔细思考着南官话语中的含义，突然“啊”了一声：“难道是因为轩辕氏？”

南官：“哦？”

“白泽大人对我们态度很奇怪啊！”忘忧往轩辕氏方面一想，顿时觉得思绪清晰多了，“他见到忘川时说他那绝五行体是他的命！说此事与轩辕氏先祖有关！而且当初我们去万灵山时，昴衍道君称我与忘川为贵客，是白泽大人吩咐他接待我们的！不过……九婴大人听到轩辕氏，好像没什么反应。”

“轩辕氏么？”南官单手撑着下巴，犹自思忖，“轩辕氏乃后土九州之中历史最久远的世家之一，据传是神灵的后裔……莫非与神灵有关？”

“师父您说什么？”南官的声音很小，忘忧也没听清。

“没什么。说起轩辕氏，你兄长是什么反应？”南官问道。

忘忧皱了皱眉：“忘川一直都没有提到过轩辕氏半句，什么先祖也好，秘密也罢，什么都没说，也没提过要回轩辕氏一趟。”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白泽大人还提到过山海是什么的后裔。”

“山海？”南官微微诧异。

“对啊。”忘忧点点头，“但山海因为部分记忆遗失，他自己也想不起来。师父，我跟你说哦，”她突然神秘兮兮起来，“山海说魔族每隔千年就要出来四处作恶，他经历过上一次的魔族祸乱呢！”

南官：“……”他看着小徒弟那贼兮兮的模样，随即明白她这话里头是为何意，心里涌上一股沧桑之感。

忘忧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忍住了别的话没说。

南官没好气地道：“那你们若是去到混沌三州，或者更幸运地到了魔界，可得好好查清楚魔族为何隔千年就要祸乱四方的缘由！”

忘忧嘟着嘴，“哦”了一声。

过了两日，他们这一行启程前往河涧深林，租了几匹独角踏云驹用以代步，忘忧又拿出了纪老赠给她的九迁车舆。

“离河涧深林最近的门派，我记得是开山派吧？”纪宁坐在车舆外当起了车夫，一边驱车，一边说道。

忘忧坐在他旁边，闻言道：“开山派？有点耳熟。”

伯蛰骑着一匹独角踏云驹跟在旁边，冷不丁地开口道：“上次在河涧深林，我们遇到过开山派的弟子。”

“是么？没印象了。”忘忧很随意地道，“然后呢？知道妖兽潮的事情，这个开山派有什么动静吗？”

“这个我听说了一二。”伯琊原本跟在车尾，现下赶了上来，“他们已有几个低阶的弟子陨落在河涧深林里了，又派了几个金丹修士入内，至今没有消息传回。”

纪宁带点不确定性地道：“不会连金丹修士都束手无策吧？”

“如果是在河涧深林更内围的地方出了什么问题，金丹修士也奈何不得。”伯蛰说。

“那个，小师叔，纪宁师弟……”沅卿掀开车帘，忧伤地说，“你俩能不能进来，跟我们换个位置吧？”她的身边，细尧也摆着同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