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把手放了下来：“可是神器轩辕剑早就失踪了。”

魔尊道：“是的。想必是被那群仙人带走安置在某处。”

“轩辕氏乃神之后裔，神灵之名为忘川，所以神灵的祭品……那些仙人是要拿轩辕氏血脉来复活神灵忘川吗？”忘忧说道，“所以轩辕氏才有了忘川与忘忧之名的传承？一整个上古氏族，都是在为神灵忘川做垫脚石？”

魔尊道：“你说对了。”

忘忧又道：“忘川之名继承自神灵，那忘忧之名是用来干嘛的？”

魔尊道：“轩辕剑内附有剑灵之魂，剑灵名为忘忧。”

忘忧：“……哈，一个祭神，一个祭剑？”

山海扶额：“怎么说呢，这确实可怜又可悲啊……整个氏族都沦为神祭什么的，真不愧是高高在上的神仙所能搞出来的事情！所以忘忧与忘川的命运早就注定了的吗？之前神兽白泽还说过什么贵客，所以忘川终将被神灵所替代？”

忘忧撇了撇嘴：“若是信命，我和忘川早就死了。”一个灵根爆体而亡，一个早逝于轩辕府。

魔尊不语。

忘忧又很认真地对着魔尊说：“若是将来我和忘川走投无路，魔界会欢迎我俩吗？”

山海：“……”喂喂，你真的准备堕入魔道吗？

魔尊摇了摇头：“你们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不等渡劫飞升，你兄妹二人就会成为祭品。吾当年想方设法动了轩辕氏的命运线，自那之后，轩辕氏再无人飞升。过了这么多年，想必那帮人已经等不及了，他们动不了吾，就会将主意打到你们身上。”

忘忧傻眼道：“那、那、那，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比如我们现在就变成魔修？”

山海：“……忘忧你认真的啊？？？”

魔尊道：“汝修道统，难道不知天道无情，却又有情？”

忘忧微微一怔，喃喃地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唯余一线生机。她骤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仙道？”

星诛尊嗤笑道：“什么仙道，不过是一处地狱罢了。”他又扫了忘忧与忘川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反正你们注定要入这地狱，去了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忘川脸色发白地问。

“是不是白泽跟你们提起的仙道？说从仙道出来的人寥寥无几，但无一例外，最终都飞升了？”星诛尊冷笑，“怎么，他没告诉你们吗？活着从仙道出来，才会获得飞升的契机，不然，就只有死在那里面。出来的没几个，那是因为其他人都死了，变成了你们嘴里这个所谓仙道的养料！”

“这可真是……”山海只觉得头大，脑子里一时混乱不堪，如果他们进了仙道，能活着出来的几率能有几分？

魔尊见着三个的脸色都变得灰白起来，又开口道：“既是死局，也是生局。吾当年为避免被献祭，误入仙道，侥幸出来，便入了魔道。”

所以他从仙道里寻到了自己的一线生机。

忘忧抬头看着他，与忘川生着一模一样面孔的银发男子静静地回视。半响，忘忧突然道：“魔尊大人，是不是有一种地方，能将生灵的魂魄永远拘住，令其无法逃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山海道：“什么地方？云海秘境？”

忘川也道：“那位大乘期的龙王？”

魔尊知无不言地道：“如若你说的是云海秘境，大罗神仙是救得了的；如若你说的是仙道，那得看能不能将创始神父请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说的云海秘境和大乘期龙王。”星诛尊也开口道，“想救他？没别的办法，要么等他服刑期满，要么等神仙赦免他。”

山海嘴角抽抽，服刑期满……还赦免……这位同族的前辈不会是铸了什么惊天大错才会被关进秘境里的吧？看来他当初还有所隐瞒哪！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魔尊大人。”忘忧眨巴眨巴眼，说，“修真界千年以来无人得以飞升上界，是不是天道出了什么问题？”

（此处天道专指：修士渡劫飞升时，必经一条通往上界的天阶。只有完整走过这条天道，才能算真正地飞升上界，可以位列仙班。）

魔尊一脸迷茫：“难道是吾从前动了轩辕氏的命运线之后，逐渐影响到了整个修真界？或是上界施压，所以才导致天道不通？”

两人一妖：“……”

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忘忧与忘川朝魔尊躬身行礼道：“多谢老祖宗。”

能将轩辕氏的辛秘悉数告知，又指点了他们的未来。

魔尊道：“尔等之血给予吾部分力量，令吾提前醒来，这是尔等应当的回报，况吾也不忍见后人重蹈覆辙。”顿了顿，他又道，“另外，吾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