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漪咬牙，她不能就这样看着，捂着耳朵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必须做些什么。

一切如往常一般，平静极了。郁陶不时去一趟养心殿，或者是楚尧去一趟含凉殿，一呆就是一晚上。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大楚皇帝楚尧与大凉质子郁陶之间有不得不说的事。但，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随意乱说。

陛下虽是明君，但身为一国之君的威严，容不得他人挑衅半分。

中秋悄然而至，中秋晏也如期举行，郁陶也是中秋晏上受邀的一人。

身为皇子，即便成了质子，又因为楚尧的原因，无人敢怠慢他。他位置靠前，在楚廷后边，能清楚的看到主位上的楚尧。

四目相接，郁陶眼含笑意，移开了目光。

楚尧指尖微动，亦移开了目光。

太后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冷哼一声，目光幽幽落在了郁陶身子。太后偏过头，看向俪人，“开始吧。”

话音一落，俪人便宣布了中秋晏开始。顿时，丝竹管弦皆缓缓响起，舞女排着队列而出。

太监宫女伺候在主子们身旁，添酒的添酒，奉茶的奉茶。

立在楚尧身边的小太监，面容与郁陶有两分相似，一颦一笑，以及眉眼间的神态，与他极为相似。

楚廷抬眸望去，不可思议的眨眨眼，又看了一遍，才反应过来，颤声道：“陶陶……”

郁陶朝他望去，却看见高位上楚尧身边的人儿，一愣，手中的酒杯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没咕咕咕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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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嘭——”

杯盏摔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殿内蓦地一静，纷纷望向他。看清他神色后，小心翼翼抬眸看向高位。

楚尧神色冷凝，冷冷扫了小太监一眼，道：“退下。”

小太监一愣，微微侧头忘了眼太后，抿着嘴角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帘低垂，战战兢兢抬眸望一眼楚尧神色，又迅速低头，周身气息颇有些委屈。

大殿陷入沉默，大臣们不敢言语。

太后笑眯眯道：“陛下，怎的这么大火气？”

说罢，不待楚尧说话，又接着说：“陛下不愿纳妃，本宫也不逼你。可……本宫顺着你的心意来，陛下有何处不满意？”

楚尧道：“孤的事，母后不必忧心。”

“你这话说的！”太后皱眉，“你与本宫是母子，本宫为你操心，也是应该的，你、你这般说，着实伤了本宫的心。”

说着，她眼眶微红，捏着丝帕拭了拭眼角。一时间，寂静的大殿内只有她轻微啜泣的声音。

楚尧皱眉，看了林璟一眼。林璟心领神会，起身行礼，带头退下。

不多时，大臣们退的干干净净，殿内只余下楚尧、太后等几人。

四目相接，太后眼眶微红，看着柔弱，却是寸步不让。

小太监瑟缩在一旁，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楚尧嗓音冷淡：“太后认为，父皇最不喜的是什么？”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太后微愣，心底泛起疑惑，先皇已仙逝多年，提先皇做甚？

“太后可想起来了？”楚尧问。

太后：“本宫自是知晓，用不着你提醒。”

“是吗？”楚尧道，“父皇最不喜后妃摄政，但近些时日以来，太后行事……越矩了。”

朝臣劝谏，太后着手选妃，朝臣再劝……所有的一切，不用想也知道太后在插手。

太后道：“陛下选妃，本宫本就应当敦促，何来越矩之说？若是本宫不操心，待百年之后，见到先皇，许是头都抬不起来。”

楚羨谋划的事即将成功，太后底气十足，仿若已经胜券在握。太后抚了抚鬓角，殷红的嘴唇扬起一抹笑容，“陛下若因这怪罪本宫，本宫就算在先皇面前，亦是有理的。”

身为一国之君，楚尧不纳妃，不雨露均沾，为皇家诞下子嗣，已是大不孝，现在还敢拿这说事。

“太后说的对，”楚尧唇角微动，“您愿在父皇面前讨说法，便去陪陪父皇。”

“你！”

太后惊愕，先皇已经仙逝，让她去陪着，岂不是……

脸色变了又变，太后喝道：“你敢！你若敢动本宫，羡儿不会放过你的！”

“太后不必害怕，”楚尧道，“您催孤纳妃立后，孤已然想通，决定立后。只是想劳烦您走一趟，去父皇皇陵，带句话。”

太后松了口气，又是气急，又是疑惑，“你想立谁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