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敌国皇宫当猫的日子+番外(4)
郁陶脸被晒得嫣红,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良图担忧道:“主子……”
“本殿下无碍。”
郁陶脚痛的麻木,一阵发软,身子晃了晃。稳住身形,郁陶在心中扎楚皇的小人,一边扎一边骂。
狗皇帝!
骂完了,郁陶又忍不住委屈。
想父皇,想大哥,想二哥……
暮色西斜,落日余晖染红晚霞。
傍晚,凉风习习,不似午后那般炎热。
郁陶里衣被汗湿,风一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喉头干痒,忍不住低低咳了两声。
在勤政殿外,良图不敢有大动作,偷偷摸摸给郁陶手心塞了东西。
“主子,润喉糖。”
“嗯。”
润喉糖含在口中,清凉的气息窜开,略微缓解了郁陶的不适。
“五皇子。”
人未到声先至,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不一会就有一年轻太监小跑了过来。
“五皇子,实在对不住,让您久等了。”太监笑容满面,亲和的紧,“陛下在与大臣们商讨南方水患之事,一时忘了时间。”
郁陶咬牙,“国事要紧。”
“现在时辰不早了,奴才先带您去歇息。”说着,他就在前引路,“含凉殿,陛下早早的吩咐宫女们扫洒了,五皇子放心入住便是。”
跟着太监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座宫殿前停下脚步。
宫殿外墙斑驳,大门上的朱漆落了一块,门上铺首落了锈,怎么看怎么萧瑟破败。
郁陶:“这儿?”
太监点头,一甩拂尘上前推开了门。
门吱呀吱呀的响着,郁陶:……
“这许久未曾住人,但宫女昨日才打扫过,干净着呢,五皇子您放心住下吧。”
“奴才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缺什么明日告诉奴才,奴才给您备好。”
说着,太监退了出去。
环顾着光秃秃的院子,郁陶沉默了。
良图偷偷瞧了眼他脸色,“主子,奴才备水伺候您沐浴,早日歇息可好?”
“……好。”
穿过前院,郁陶站在主殿门前,抬手,推门。
门吱呀响了两声,开了。同时,一股子尘土味扑面而来。
“咳咳——”
郁陶侧开身子,手挡在鼻子前,咳嗽起来。这一咳,撕心裂肺,眼角都挤出了泪水。
良图忙上前轻轻拍他后背,拉着他到远离殿门。擦了院中石凳,良图让他坐下。
“主子,奴才去开窗通风,散散味。”
郁陶好不容易止了咳,眼尾还沾着泪水,低低应了声。
良图忍不住心酸,主子路上染了风寒,一连半月不见好。到了楚皇宫,就在勤政殿外站了一下午。回了含凉殿,眼瞧着可以休息了,这又破败的紧,不收拾一番怎么住人。
主子娇贵,皇上、太子、二皇子将他捧在掌心疼爱,哪受过这些个苦啊。这才刚到楚国,就将十七年来为吃过的苦都吃了,日后该如何是好。
良图推开窗,往院子瞧了眼,郁陶正低垂着眉眼,手握拳头轻轻垂着腿,时不时皱着眉轻轻吸气。
收拾完,良图备了热水,伺候着郁陶沐浴。
温热的水浸泡着疲惫的身子,郁陶阖上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头倚在浴桶边缘,郁陶呼吸趋于平稳。
“主子,醒醒。”
郁陶迷迷糊糊睁开眼,顺着良图动作,出浴换上里衣。
躺上床,郁陶抱着锦被,意识沉入黑暗。
良图扯开锦被给他盖了上半身,跪坐在床边,手上力道适度的按摩着他腿部和脚掌。
“疼……”
郁陶轻哼,皱紧了眉头,腿不自觉往被子里缩。
良图握着他脚腕,哄小孩一般,“主子,不疼。奴才替您按一按,不然明日醒来腿脚疼的难受。”
郁陶拧着眉,腿却没往被子里缩了。
半夜,郁陶踢开锦被,无意识的扯了扯衣襟。
借着月光,可看见他面色不正常的潮红,额角还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郁陶觉着,他就像置身于火炉之中,浑身热的难受,要被炼化了一般。
“热……”
郁陶扯开领口,露出大片肌肤。原本瓷白的肌肤上布满红潮。
蹬了蹬腿,酸痛霎时袭上心头,郁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晃眼看到了陌生的床顶雕花,还有焦急冲过来的良图,就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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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算是一夜无梦,郁陶翻了个身,习惯性蹭了蹭柔软的枕头,继续睡。
咦?手感……脸感不对。
郁陶又蹭了蹭,还是觉着不对劲,强迫自己睁开了眼。
雪白的毛绒褥子。
郁陶眯瞪着眼,瞧了又瞧,宕机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发现了异样。
这褥子,谁的?
郁陶正想着,听到外边传来了动静。
疑惑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入眼的却是高大的桌子、椅子和……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