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热(154)

作者:云雨无凭 阅读记录

江鸟知觉到了她的不悦,着急地蹙眉,江鸟伸了手,从梅霁泊的指尖摸到手腕。

将她的手腕抓着,说:“如果你想家了,我就想办法送你回家。”

毫无意义的谈话,被异样的语言分为两半,永不相合。

梅霁泊眼底发暗,她经历了齐子仁的折辱,经历了**控的屈服,也曾经是冷血的杀戮者,到此时,人像是被分为两重,一重残破了的,一重完整的。

说不了话,心内更急切了,梅霁泊仍然像个侠女,她身量轻盈,忽然就凑上前去,她盯着江鸟琥珀色的眸子。

江鸟被她箍着腰,动弹不得了。

梅霁泊是跪着的,她的侵略性笼罩了江鸟的全身,江鸟尚且处在判断和反应的时候,可脸颊不自主地烫了起来,她们都不是哑巴。

但她们此时,都说不了话了。

江鸟总在成长,她才十五的年纪,更漂亮了,更高,显露出细微的丰润,她将自己的领子压着,一个短暂的吻,就有些喘气困难。

梅霁泊伤后羸弱的一个,倒强迫起来,她凑近江鸟,盯着她睁圆了的眼睛,瞧。

低声说:“让我看一下,看一下你的身子。”

江鸟是听不懂的,她只是呆愣着,也有些羞涩,又心慌,摇着头,说:“不懂。”

烛灯上,火颤抖着,迎接地道中巧妙输送的空气,人的脸被映成橘黄色,梅霁泊也是无师自通,以前,她从不曾对女子有这样的心思。

江鸟,是草场上长起来的、纯粹的野性,是质朴和灵动,她不肤白,愈发显现出不一般的漂亮。

梅霁泊便不想询问了,她抬起手,扯江鸟身上那件可怜的白袍的带子,她哄了她,也是半强迫地,叫她躺了下来。

江鸟的颈子上出了薄汗,冲洗下奇异的香气,她前几日晒的时候去湖里洗澡了,也不知抹了什么香东西。

“不要。”江鸟的声音从喉咙里冒出。

的确,这是梅霁泊能听懂的一句,可她装作没懂,她的手覆上去,在江鸟的胸口。

江鸟着急地喘气,她眼角处有泪冒了出来,她抓着梅霁泊的腕子,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关键的是,她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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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雨着急地落,伴着时而充耳的雷声。

陈弼勚是得了准许进宫的,他倒未曾和许多人透露,只是得了旨意,便能畅通无阻。雨粒是巨大的,在伞面上乱砸乱跳,四处的宫墙、石砖、屋脊,全染上了透亮的水色,天地间暗下去了。

是个叫人着急也郁闷的午后。

天气的冷热是正好的,过尤仙门,再不走许久,就到月阔宫了,门前有内侍守着,撑了伞的女侍说“公主在睡”,也不多问,便引路进去,寝房里是熏了香的,桌上还有没收拾的麻糖匣子,有两碟切好的果子。

一个粉桃儿,一个甜瓜。

侍候的去门外待着了,陈弼勚在床帐外头站着,夏天,午睡的时候只放下了一层薄纱帘子,那里头是红粉映翠的薄被,散着头发的陈弜漪,正在安心睡着。

陈弼勚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

这么久了,奔忙的经历像一张废纸,谁都恨不得将其随意揉成一团。

陈弜漪翻了个身,又随意皱起鼻子,当陈弼勚伸了手在她鼻梁上滑时,她着实有些气了,她伸手就是一拳,正砸在陈弼勚胳膊上。

陈弼勚疼得龇牙。

这下,陈弜漪真的醒了,她猛地睁眼,呆愣着向床外,可被一个人挡着视线,她说:“下去吧,我现在不起,也不想玩儿。”

“我才不跟你玩儿。”陈弼勚说道。

听着了这声音,陈弜漪瞬间睁圆了眼睛,她坐了起来,隔着那道纱,这下子,把陈弼勚的脸全看清楚了。

一声闷雷,随着不太显眼的闪电,雨还在噼啪乱落。

陈弜漪愣住了,接着,她开始颤抖,她淌下眼泪,控制不住了,便放肆地大哭起来。

无人觉得静澜公主坚强,甚至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娇弱,可论起了从建亭到此的远路,陈弼勚又不由得感叹起来。

许多人都轻瞧陈弜漪了。

她穿着浅蓝的对襟寝衣,裤子下沿绣着兰草一串,下了床就扑上来,抱着陈弼勚,更加猛烈地哭泣,她说:“我十六了,我十六了,年纪不小了。”

陈弼勚任她抱着,说:“我都快十九了。”

“我什么时候才当姑母?”陈弜漪迫切地想做大人,从自己身上是无望,那便急切地渴望陈弼勚有个孩子,她揩了眼泪,乐得要跳起来。

陈弼勚无奈,说:“你的哥哥也不止我一个。”

他是预备带陈弜漪去见颜修了,他要叫她知道,自己也和屈瑶一样,从禁锢之下的婚事里脱离,真正有了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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