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热(25)

作者:云雨无凭 阅读记录

仲花疏在那处沉默得久了,总一抹悬在脸边的、得体的笑,她道:“皇后的衣裳漂亮,衬得人温婉娴静。”

那屈瑶也未笑,她立即举了杯来,说:“谢太后殿下。”

陈弼勚在一旁接几句亲王们的寒暄,再或者是独自赏台顶的歌舞,他将仲花疏的话收入耳中了,可并未去看她。

或者仲花疏是意有所指的,她忽然唤了燕丰王身边正妃:“子荷,听闻你有了?”

“才知晓没几日,谢殿下道贺,子荷也恭祝陛下龙嗣绵延,祝太后殿**体康健。”

那女子二十出头,此时埋着下巴缓慢地说话,她自谦又恭敬,话毕了,便饮了茶坐下,接着,那些王亲与家眷均举杯祝词,尽是些祝愿康健或是添嗣的话。

“谢各位,今日家宴,不需拘束,随意便好。”陈弼勚直坐着饮来一杯,他举杯的时候环视,忽然在意起不远处独自坐着的陈弽勋。

那人一袭白色深衣,坐得极端正,又合了手上的折扇,专心听取一旁王亲的话,温和地笑着交谈。

仲花疏再张腔了:“皇后该为大延的龙脉操些心了。”

屈瑶仍毫无笑意,她忽然抬眸,道:“太后殿下为龙脉忧心无错,但我身体欠安,再者,怀孕产子不是儿戏,无需彼此勉强。”

陈弼勚蹙起眉看她。

“我此时还无法生,见谅。”屈瑶抿着发颤的嘴唇,后来,脸色也白了,她手扶着心口,又饮下一盅酒去。

仲花疏仍含着一丝破落的笑意,她转脸去看台上,说:“皇后便先养好身子,留得青山在。”

众人在乐声中低声交谈,陈弼勚唤了女侍搀扶屈瑶回去,陈弜漪抱着猫也跟去了,说:“我与皇嫂一同走。”

“你凑什么热闹,你皇嫂身子不适,”仲花疏叹气后,又准了她,于是叫了奶娘跟着,说,“去吧,小心些。”

陈弜漪转身去,对陈弼勚行了礼,她将一双眼睛笑成新月,求他:“我今晚想和皇嫂睡。”

“她不认识你吧。”陈弼勚要回了自己的猫,交与身旁的内侍。

“但我喜欢她。”

陈弼勚望着她,叹气,接下去,他便准了陈弜漪的请求,任她随着屈瑶去了。

宴会到此,总免不了必须有的中秋诗会,陈弢劭被点了名字,便立即来吟了,他作一首:“石间覆冰雪,水底破皎月。眉低盖白霜,闻酒长思切。”

众人立即叫了好。

陈弦渊吟来:“马过水上梢,白夜尽风潮。离人回书寄,同月与君照。”

今日,西空国主阿杨那鸿也来了,他与陈弦渊同坐,也刻意不要上宾的位子,他着了一身彩绣兽纹的衣袍,脸面生得英俊年轻,诗是做不了了,可后来,也说了几句祝词去。

[本回未完]

第12章 第五回 [贰]

中秋宴,除在汾江府修养的归荣王陈弥勫未回,其余的亲王公主都来了。

那歇春公主是先皇女儿中最年长的,年纪五十有五,名唤弡(jué)沭(shù),她生得风流美艳,容颜未衰,且天生多情的眉目,一只细手举着那绿瓷酒杯,笑道:“陛下,该请流谦王作诗的。”

“流谦王今日酒饮得多了,怕是要‘诗百篇’。”有厢吉王陈引勒说话。

见那陈弽勋丝毫是不慌忙的,他缓慢起身,月白的丝带掺着一头墨色的长发,说:“倒不敢论百篇,今日众王亲家眷均颂月寄思,那我便来说些别的。”

陈弼勚说:“你且写来。”

只见一旁侍者将笔墨与桌子备好了,陈弽勋提笔便书下:

“才聚秋树风中烟,又闻脂香水上仙。半盏清浆人语梦,凉晨桃红胜广寒。”

书毕,陈弽勋递与身边站立的陈弡沭读了,她又让内侍递与陈弼勚看,有几人称赞着大笑,陈引勒说:“流谦王这是赞扬了一位美人呀。”

陈弦渊忙补上一句:“比嫦娥过之的美人。”

仲花疏立即点头称赞了,她轻笑,说:“流谦王,你的诗还是好。”

那台上歌舞未再表演了,仅仅剩下乐师在弹弦吹奏,四处响着些欢快典雅的音乐;又来侍者上了点心、鲜果与凉果,及琼涉的葡萄新酿。

“流谦王总不近美色的,今日怎想起作这样的诗?”陈弼勚笑得淡,又垂下视线静默,他问。

“美人是假,诗情为真,”陈弽勋去桌旁将杯子举起来,说,“陛下,敬你了。”

陈弼勚将那张纸放于案头,他与陈弽勋饮了酒,放下手中的空杯,等内侍再提壶满上;这时候夜再凉了几分,众人均微醺着,意图说些更加趁兴的话

且说那桃慵馆中,厨房早已备好了蒸蟹子,山阴、莫瑕陪着颜修坐,在院落一处的亭下赏月,说些宫内或坊间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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