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要面子的?(穿书)(10)

他正兀自出神,突然有人从身后一下子揽住他的脖颈,“你小子行啊!!”

赵卓眉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赵旭仗着他长得高,总是爱这么揽人。

赵旭却不觉自己讨人嫌了,依旧乐呵道:“我说你平常不爱干这些闯人府门的事儿,今儿怎么改性儿了?合着在这等着呢!快跟兄弟我说说,是怎么勾搭上的?!”

赵旭是赵卓父亲的养子,只和赵卓差了几天的生辰,两人一同长大,关系比亲兄弟还好些。

赵旭虽问着,却没给赵卓接话的机会,自顾自道:“我先前见于常那张橘子皮老脸,可不觉得他能养出什么好模样的闺女来。还以为那些个什么‘玉容’‘芙面’的名头,都是让人给吹出来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于夫人以貌美闻名北地,她当年嫁予陈潼,不知引得多少人扼腕,如今在陈潼府上见到如此美人,赵卓、赵旭二人自然不做他想。

赵卓抬手去掰赵旭的胳膊,两人顺势来往了几招才住了手。赵卓拧眉道:“于先生乃是当世大儒,你怎好这般轻慢?”

赵旭瞥了他一眼,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撞了撞他的肩膀,“这还没成女婿,就开始给‘岳父’说好话了?啧啧……急什么啊?”

赵卓脸上一黑,也不理他,快走几步,俯身捡起了方才他从梁玥手中夺下来的短剑。

身后,赵旭仍追来,一个劲儿地追问两人是如何认识的。

赵卓被他烦得要命,敷衍道:“去留县那次……”

不待他继续说下去,赵旭拖长了声音“噢——”了一句,又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道:“我说你那次回来怎么跟丢了魂似的,又是发呆、又是傻笑的,原来是真的‘被勾了魂’了。”

赵卓磨了磨牙,快步往前走去。

“唉唉、唉?”赵旭眨个眼的功夫,眼前人就不见了,他抬头四顾,忙忙抬脚追上去,“然后呢?然后呢?伯庸,你可别跟姓姚的他们学啊,说话说一半,烦死个人!”

“伯庸!伯庸!!”见赵卓没听见似的走得更快,赵旭索性站在原地,扯开嗓子,喊得一声比一声大。

赵卓深吸了几口气,手指握拳又松开、往复几次,终于还是折回身来,“九里山山匪拦路,陈家的马车被阻,我当时也带了些人马,就顺手救了她们一遭。”

“……救命之恩啊”赵旭点了点头,调侃道,“这可不得以身相许?”

旋即他眼珠一转,又要去搭赵卓的肩膀,“你给你爹说一声呗,把她收进房里……其实也没那么麻烦,我今儿晚上就把人送你床上……”

“赵子阳!”赵卓黑着脸呵斥了一句。

“啧。”赵旭见他真恼了,也瘪了瘪嘴,没再说下去。

只不过,没到半刻钟,他又忍不住又张了嘴,“我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穷讲究。我可跟你说啊,这一个被窝睡过了,才是真的。你要是不赶紧儿点,让父亲瞧见了,心上人说不定就变成娘了……”

“赵!旭!”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真是……”他盯着赵卓叹息地摇了摇头——

这人呐,就是不爱听实话。

那边梁玥和两个孩子被送回了屋里,因为是梁玥指的路,所以回去的是梁玥在陈府暂居的院落。

这里显然是已经被人闯进来过,妆奁打开着,里头空空如也,铜镜也被掷在地下,摔出来一道凹痕。

而原本归置整齐的一卷卷竹简,也被或展开、或扯散,扔得满地都是……

床上的被褥玉枕更是被拖了下来,浅色的被面上遍布着杂乱的脚印。

送他们过来的两个士兵,看见这情形显然十分尴尬,涨红了脸道:“夫人稍待……小人这就给您收拾了。”

夫人?

梁玥抿了抿唇,心知这些人大约将她错认为陈潼的妻妾了……她垂了眸子,也未反驳这称呼……

陈氏在兖州的影响甚广,不管来的是何人,若想安安稳稳地接下兖州,总归不可能将陈氏家族的人都杀干净的。

先立威、再行施恩,总归逃不出这个套路。如今被认作陈潼的妻妾,总没有坏处的。

无论如何,梁玥对自己这俘虏的身份还是明白的,她本就不是爱劳烦别人的性子,这会儿又是阶下囚的身份,更不好使唤人了。

她冲那两个士卒施了一礼,“劳烦两位将军送我们回来,这些小事……妾自己收拾便好。”

那两人当即一叠声的“当不起”,对上梁玥的笑脸,脑袋登时成了一团浆糊,方才说了什么都忘记了,直晕乎乎顺着梁玥的意思退到门外。

在门口站了半晌,才缓过神来,扬声道,“夫人若是有事,吩咐小人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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