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要面子的?(穿书)(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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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梁玥早膳只用了点粥,便再咽不下去什么了。

赵旭防着她病中还操心临水的杂事,让人守着门不许放“闲人”进来——他口中的“闲人”,自是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梁玥领他这份情,也顾及着养病要紧,并未对提出什么异议。

只是一时闲下来,却有些无所事事。所幸,这屋子的原主人应当也是个文人,房里也放了几卷竹简,梁玥闲极无聊,随手抽出了一卷来,只是方才展开,就被端了药来的红翡夺了去。

“姑娘,您好好养病才是要紧的,看书费神,但你如今得多多休息,奴婢给您收起来,等病好了、精神足些再看。”

梁玥摇头笑了一下,“好好,红翡大人。”

红翡脸上一红,嗔道:“姑娘又臊我。”

说着这话,却不耽误手上递药的动作,梁玥也接了那晚漆黑的苦药汁,轻轻地摇晃了几下,又递到唇边吹了吹。

她去冬就因为风寒,喝过数日的中药。那味道怪异极了,也不是纯粹的苦、又透着些酸,总之是难以下咽,让人略回想一下,都觉得舌头发麻。

不过,可能是当年【雍容闲雅】那称号用得久了,她隐藏情绪的能力也是炉火纯青——这既摇晃又吹凉的动作,已经是她极尽拖延做法了。

红翡显然没发觉什么不妥,见梁玥还在慢吞吞地吹药,不由道:“姑娘放心罢,我端来前都试了,刚刚好可以入口,您再吹一阵儿就凉了。”

梁玥吹药的动作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端起来、一饮而尽,嘴里霎时又是一股又酸又苦的怪味儿,不过她脸上神色丝毫不变,红翡一点不妥当都没发现,只接了空碗,端了下去。

那药中应当有些安神的成分,梁玥喝下去不久,就有些昏沉,不过亦或许是无所事事、太过无聊的缘故。梁玥也不强撑着,同红翡说了一声,便又躺了下,借着那股困劲儿,不多会儿意识就朦胧了去。

故而,等赵旭再回来时,梁玥已经睡着了。

红翡见赵旭来了,不觉皱眉:姑爷这次真是太不体贴了,姑娘都病了,还不放姑娘好好歇息,直在姑娘榻上捣乱。

不过,到底都是主子,梁玥没明说拦着人不让进,红翡还是不敢拦赵旭的,只在赵旭进去前,低声嘱托了一句,“姑娘刚歇下,您别惊着她。”

赵旭应得干脆,但红翡却不放心,又待拉着人叮嘱。可赵旭可不是梁玥,有那耐烦听她的长篇大论,只应了最先的那句嘱托,就是看在梁玥面子上了。

红翡没来得及说别的,赵旭已经进了屋,顺带把那修好的门一关,把红翡关到了门外。

他则径自走到梁玥身边,那床倒是挺大,梁玥只乖乖睡在中间,两边都足够在躺一个人的。

赵旭看了一阵,还是觉得心痒痒,脱了靴子,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去,手肘抵着床褥,侧身看着她。

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干,心底就是一股满足,当然,如果能做点什么就更好了。

不过,毕竟人尚在病中,赵旭也不折腾她,就那么静静地撑着头看她,唇边还带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淡笑。

可视线渐渐往下,触及她脖颈上的那道暗色的掐痕,他那点笑却渐渐隐没了。

——只折磨了半夜,便把人弄死了……当真是太便宜他了!

暗戳戳地磨着牙,心底又生了些把她锁到身边、除了他谁也不许见的想法。

睡梦中的梁玥似有所觉地皱了皱眉,赵旭一僵,把方才那点心思揉把揉把碎了,勉强换成了——只在东平内,不许出城去。

过了一阵,又退了一步——她只要出了东平城,他都要陪在一旁。

赵旭腮帮露出一块分明的肌肉痕迹,他觉得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想想她上次去徐州、那回在太原、再加上这次的临水……几乎是每一次出远门都会出事儿,他可不会再放人了。

梁玥对赵卓的这一大串心路历程全然不知,只是眉头皱得更紧,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她魇住了——

梦里的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梁玥辨不清楚,只觉得身上像被什么黏糊糊的虫子爬过一般,留下些恶心的粘液,她又是恐惧又是厌恶。

赵旭见她一脸不安稳的表情,下意识地注意了一下屋里的光线,阳光透过窗子进来,屋里亮堂堂的一片,一点都不暗。

他拧了拧眉,还是放轻了动作下了床,把屋里的灯都点了亮,可他再回头看,梁玥的表情丝毫没有因此好转。

赵旭迟疑了一阵儿,将人揽到了怀里,轻轻地拍,就像是在太原最初见她那几日。

她那紧蹙的眉头终于松了,可不待赵旭松口气,就见她眼角划过一道湿痕……竟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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