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欲言又止地看着山鬼珀川，最后只好把嘴边的话咽回到，肚子里。桃香违抗大人的命令被逐出寻香楼，就是警告。大人收了重伤，却又固执把自己千年的修为用来救李长风，稍有不慎随时有可能灰飞烟灭，庆幸保持性命，也伤了自身，后果不坑设想。

胸口一疼，嘴巴一股腥甜，山鬼珀川硬生生把血吞了回去。

山鬼珀川收回手掌“噗”嘴巴的鲜血喷了出来……

“大人！”兰香急忙走过来，扶住山鬼珀川摇摇欲坠的身体：“大人，你的伤口要马上接受治疗！否则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山鬼珀川摇摇头：“去把浴火池准备一下。尽快！”

兰香愣了下，担忧地别了眼山鬼珀川，点点头，急忙退了下去……

山鬼珀川走向床边，抱起李长风那清瘦的身体，一步步，往浴火池的方向走过去……

天空绵绵絮絮地下着雪花，温泉的热气，氤氲湿热。身体入池，温泉的水，瞬间被鲜血染红。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李长风紧闭着眼，昏迷着。山鬼珀川手臂搂着李长风的腰，防止她下沉。

“风风，你欠我的已经还不清了。”山鬼珀川邪魅的笑了笑。既然注定要纠缠不清，那就握住吧。

山鬼珀川眼眸慢慢染红，一声巨大的狮吼，一颗红色的珠子从口中缓缓而出，落在山鬼珀川的手中。

捏住珠子，放入李长风的口中……

雪花，慢慢飘落，落在的银白色的发丝上……

李长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落入眼帘的山鬼珀川，眼眸震惊地波动着，胸口一疼，李长风颤抖着手，慢慢地抚摸上山鬼珀川的头发：“妖孽，你的头发……”

山鬼珀川凤眸颤了颤，邪魅地笑了笑：“我已经变丑了，你要对我负责，负责一辈子。”搂住李长风腰间的手，一松，眼睛慢慢闭上。

“珀川！”李长风慌乱地惊叫着，伸手去抓慢慢沉入水底的山鬼珀川。

……

在坟墓上添上最后一把土，张天祈眼眸暗淡地盯着墓碑：“对不起。”

天空的雪夹这寒风，如刀片般割在脸上，张天祈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

背后一阵极阴寒的风吹过，一个服饰华丽的女鬼，冷狠地盯着张天祈，步步靠近。

“这是对你的报应！”女鬼抿着嘴角得意地笑着。

：“阿熙，我真的错了么？”张天祈冷淡地问道。

谌熙震惊地看着张天祈，眼眸复杂又苦涩：“你是在向我道歉，还是向她？还是向坟墓里的那个人？”

张天祈痛苦地抬头，看着深沉黑暗的天空“我不知道。”

谌熙握紧拳头，不甘地笑了笑：“你对我可有过愧疚？”

许久的沉默不语，张天祈才缓缓道：“有。”冰冷的眼眸看着谌熙：“对不起。我，没能救你。对不起，我没能爱你。”

谌熙握紧的拳头松开，嘴角的笑意满满消失，冷傲地盯着张天祈：“不，我不会原谅你。我恨你！”华丽的裙摆飘曳，释怀地转身，笑了笑：“好好活着。”

看着远处朝自己伸出手的段无夜，谌熙不再犹豫地飞奔而去……

雪花肆虐的一周，天空难得放晴。长椅子上，山鬼珀川一身红袍，躺在椅子上，手捧着暖炉，在阳光下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苍白的银丝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在阳光下，似一团白雪。

一只温热的手抚摸上了那头白色的银丝，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你那么珍惜的头发。”

山鬼珀川睁开眼睛，反握住李长风温热的手，浅笑到：“没关系，你对我负责就好。”

山鬼珀川像个猫咪一样，冰冷的脸蹭了蹭李长风的手心：“真暖和。”

李长风摸着山鬼珀川冰凉得异常的脸一变：“你的体温怎么那么冰？是不是你身体的伤恶化了。”

山鬼珀川松开李长风的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身体好着呢？我可是妖中最厉害的。”

李长风忐忑不安的看着山鬼珀川：“我肯定我当时已经死了，你，你是怎么救活我的！绝对不是消耗你一半修为那么简单！古铜短匕的伤是无法正常治愈的。你说实话。”

山鬼珀川突然定定地看着李长风，眼眸满是期待：“倘若，我说我命不久矣了，你会做我的夫人吗？”

“不会！”李长风眼眸坚定地盯着山鬼珀川。山鬼珀川眼眸暗淡下来，苦涩地笑了笑：“早知如此……我……”

“你不会死！”李长风握住山鬼珀川的手，肯定地说道：“活着！不能死！”

山鬼珀川凤眸垂了下来，楚楚可怜地看着李长风：“你让我不死，好歹也给我一个活着的希望。至少坐做我的夫人，以身相许，要是能给我留个后代，那更不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