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

“嗯？”江若水抬头看向走到眼前的师尊，若不是梦回过幼时的回忆，她也不会注意到她的师尊仍然是一张少年的脸。

“你可曾怨过为师为你定下婚事？”

谁知师尊会问起这个，江若水怔愣片刻，随后使劲摇了摇头，“怎会？弟子从未……”

“自你出师以后，寒峰变得格外清冷”晨曦看着看了两百多年的莲冰池，轻声道。

“是弟子不好”江若水抬头，只见她的少年师尊正眼角含笑地看着她。

“为师不能将你关在小小一个寒峰，你总要出去的，历经坎坷方能成就大道，为师没有怪你的意思。”

江若水记得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师尊这么柔和的一面了，只有在她还很年幼时，师尊会时常这么看着她。

她长大之后……就追在长孙剑身后去了……

“师尊……”江若水鼻子一酸，像受了委屈的孩童有了可以告状的长辈，顿时觉得想哭的不得了。

小的时候还能抱着师尊的衣袖大声哭泣，长大了无论如何都要将哭声忍下的。

这时候哭出来未免也太丢人了，江若水仔细忍着喉咙的哽咽。

“伤你的人，为师和你师伯去找过”晨曦负手而立，似乎在思考什么，“此人心机重重，将责任推在幽冥派的首席身上，之后又改口说是幽冥首席的吩咐他动的手。”

“为师自然不能放过他，只是来晚了一步，被此人逃脱了”晨曦顿了顿，“此人名叫侯庄。”

听师尊说起，江若水暗中咬牙，若是让她抓住这个侯庄，定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侯庄身上有疑点甚多，听你师伯说起，这人在秘境出口颠倒黑白，似乎言语中对温玖与长孙剑多有不忿。”

江若水那时封闭多个识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晨曦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只问当时江若水的感知。

江若水回忆一下，将遇到虚空之石时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我与大师兄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恶意袭来，动弹不得，不过瞬间，那股恶意又消失了。”

晨曦蹙眉凝思，之前宗门就从秘境归来的弟子核对过信息，结合温玖与江若水的感知，他得出结论：“看来是有人要挑起仙道宗门之间的争端，好趁此让飞峦界大乱。”

“步云，若我猜的不错，侯庄应该是被人替代了”晨曦又将从其他弟子当中得到的讯息告知江若水。

“师尊，我有一点不明白”江若水将当中的疑点道出：“若真实的侯庄是被那群神秘人控制了，但他们没有虚空之石，如何从虚空裂缝之中逃出？若他们已死于虚空风暴，侯庄的魂灯又如何保住的？”

“正是这一点，我与你师伯也想不通”晨曦回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侯庄的魂灯找不到人，排除他逃入凡界这种可能，只能证明他不是侯庄。”

“线索到这就断了吗？”江若水喃声自语道。

“今后你要小心，除却各宗的首席，其余从试炼秘境出来的人，都有可能不是本人。”

如温玖和长孙剑这等人，一个作为宗门传人，一个作为家族少主，另有验证身份的手段，自然不可能被替换的。

所以，他们飞峦界真的不安全了！

江若水脸一白，“师尊，弟子是不是做错了，徒儿是不是不应该分割虚空之石？”

“步云！”晨曦认真看着江若水的眼睛，沉声喝道：“人要活着怎么可能是错的？即便是天道要让你死，也不行！”

是，江若水惊觉自己险些陷入魔障。

江若水想起之前的疑惑，将七彩宝衣拿了出来：“师尊，弟子在拍卖会上拍下一件极品宝衣，这件宝衣在天宫中替我挡住一些伤害，但也不知为何，这件宝衣并未损坏。”

晨曦并未接过，只是看了一眼回答道：“在你昏睡为师与你师伯探讨过，此宝衣应该是属天地孕育的宝物，并非人修炼制的宝器。”

“啊？天地宝物！”江若水还真没想到她天价拍下的宝衣居然不是鸡肋。

可是一想到天地宝物可能有自我意识，江若水内心情绪微妙。

“那师尊……这件宝衣有灵智吗？”和小美相处久了，江若水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将小美的本体时不时拿出来照照。

衣服有了灵智，再穿的话……

“现在只是极品宝器级别，天地灵宝进阶缓慢，等进阶到灵器级别，或许要等个数十上百万年。”晨曦缓缓道来：“你这件宝衣不到灵器级别，只有细微的自保意识，超出它承受范围的剩余攻击，就会它滤出。”

这也是为什么江若水都满身伤，七彩宝衣却丁点不损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