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被污染的开始。”

无月的眼神看向虚空中，好像又看到了那些自诞生开始就只知道血腥杀戮的新生小兽，神情有些悲戚，“我们把这股污秽之力叫做‘虚’。”

“‘虚’？”珠珠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慢慢咀嚼，觉得别有深意。

“嗯，”无月点点头，继续说道：“‘虚’的存在，七妖王都很清楚。这也是妖王再也无所寸进的原因，修为越高，被‘虚’侵蚀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虽不与其他妖王来往，但也听说双头狮王生来就被‘虚’侵蚀，这次其风受伤是不是和他有关？”无月回头问道。

“对！”云珠怒气冲冲地攥紧拳头，“就是长着两个脑袋的妖王连同一个叫荣岁的老乌龟给害的！”

“居然还有黑甲王出手，怪不得……”听到荣岁的名字，无月先是吃惊，细想之下又觉得十分合理。

“哈？”云珠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他做事鬼鬼祟祟的，居然好意思叫黑甲王这么威风的名字！”心中痛骂这老乌龟实在无耻，转眼又想到其风已经连杀两个妖王，比他们都要厉害，“那其风是不是也是妖王了？”

“他应该叫什么呢？”云珠摸着下巴，宝石般的眸子转来转去，“幽蛇王？”

“不行，太普通了，应该要更霸气一点，”

云珠纠结其风称号的模样在无月眼里实在有些可爱，她捂着嘴巴，香肩抖动，被逗得笑个不停，接着眼里划过一道莫名的神色，微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句。

“但是其风是不可能成为妖王的……”

……

巨大幽蛇沉睡的静室里，一青一红两道秀丽身影并肩而立。

“其风为了救我，用一道黑色雷霆瞬杀了邪狮王，然后就失去神智了。”云珠将当初的大战简略地说了一番。

无月闻言点点头，仰着头看向旁边巨大的黑影，即使被特殊的锁链束缚，幽蛇身上那种诡异幽寒的气息仍然让她感到战栗。

“原来珠珠你是天外来客，我还以为——”说道一半，无月自己住了嘴，神情有些羞赧，云珠见了有点奇怪完全不知道对方误会了什么，她现在心里满满都是其风的情况，忐忑地问道：“无月姐姐，其风能醒过来吗？”

“其风想必是过度使用了力量，所以遭到反噬。”无月收回不必要的情绪，斟酌着开口，“但凡到了妖王的层次，就越容易感应到‘虚’”

“它总是在诱惑我们踏出那一步，只要接受它的改造，强大无上的力量，唾手可得。代价就是成为一个毫无意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无月语气幽幽，听得云珠打了个寒战，嘴唇失去了颜色。

要不是因为我，其风也不会变成这样。

当时战场上的一幕幕场景不断回放，云珠越想越难过，一股股酸涩之气只冲眼眶，她连忙抬起头。

无月注意到了云珠的情绪波动，但是她体贴地没有询问，还是说：“我先看看其风的情况。”

说完她便将手掌放在幽蛇身上，紧闭双眼，周身灵气涌动，似乎正在查看幽蛇情况。

站在旁边云珠紧张地注视着，手里不由自主地扯着袖口，好一会儿过去，才看见无月睁开了眼睛，她急忙问道：“怎么样，无月姐姐？你可以把‘虚’驱除吗？”

“我没有办法将‘虚’驱除。”无月先是摇了摇头，果然看到云珠肉眼可见的诅丧起来，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脸上捏了一下，笑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虽然没本事，但是其风自己可以做得到！我说过他才是最了解‘虚’的人。”

云珠的脸颊被无月捏住，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这是什么易丝？”

“哎呀，无月姐姐你不能捏我脸了。”云珠挣脱开魔爪，惹得无月扑哧一笑，揉着自己的脸问道：“其风要是做得到，怎么会现在都不清醒过来？”

无月抿嘴一笑，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完：“所以我要唤醒其风的神智，然后他自己就可以压制甚至驱除‘虚’了！”

第21章

云珠将九宝天罗伞高高悬于穹顶，伞身急速旋转，带起一轮轮金光。

一道道锁链接连打开。

幽蛇巨大的眼帘闪烁，露出一双狰白眸子。

它甫一苏醒就疯狂地朝着云珠二人扑去，硕大无朋的身躯狠狠撞在天罗伞布置的金光结界上，结界登时有烈焰激发而出，在它的身躯烙出一道道烧焦痕迹，但是它却完全不知道痛苦一般，毫无间隙地接连撞击。

云珠心疼得连连皱眉，对着一旁无月急道：“无月姐姐，咱们开始吗？”

无月微微颔首，一道青光转瞬从她袖中流泻而出，凝聚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