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番外(113)

他现在觉得,告辞也不一定非得当面说,祖宗那么讨厌自己,八成也不愿意再多见一面的,还不如留书一封,走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

至于仙舫……算了,反正祖宗曾经给了他那么大一笔“分手费”,盘缠也够了。

银绒掏了半天,掏出毛笔和砚台,却没找到合适的纸张——他的纸质藏品,除了艳情话本子,就是春宫图——最后从他最新一本“记仇本”上撕下一页,用舌头舔了舔笔尖儿,措辞诚恳地写了一封辞别信:

“城阳掌门亲启,恕银绒不辞而别,这些日子以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我的妖丹已经基本回来啦!咱们恩怨两清,所以不好意思再叨扰,后会无期!”

仔细吹干、折好,向客栈掌柜的要了一封信封,又在信封上施了个小咒法,才将信放在房间的桌子上,又重新锁好门,银绒计算得清楚,待到出发的时候,一定会清点人数,到时候自然有人发现这封信,并上报,而待到明早,他早就走远了。

今日原本就是给弟子们休沐放松,所有人都可以在长洲附近闲逛,银绒便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客栈,明目张胆地租了一柄飞剑,毫不留恋地飘然而去。

第四十九章

城阳牧秋是登上仙舫时,收到那封辞别信的。

信的内容不长,不过寥寥几笔,还有被墨汁涂抹过的痕迹,字迹又大又丑,普通人一眼便能看完整篇内容,何况向来一目十行的城阳老祖?

可他却捏着信,久久没动,薄薄的信笺都快被捏穿,郗鹤窥着自家师尊黑如锅底的脸色,唬得低下头不敢说话,心里直呼后悔,怎么就亲自把小狐狸精留下的信交给师尊了呢?这明显是银绒惹他不开心了!两夫夫的事,殃及了他这条无辜的池鱼,罪过罪过!

但总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仙舫上两百余名弟子还等着呢,郗鹤鼓起勇气:“师尊?他说了什么,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城阳牧秋把信纸揉成一团,随意往地上一掷:“不必!按原计划启程,回太微境。”

……师尊这态度,莫不是他们真的掰了?

不过郗鹤不敢再问,忙应下,退了出去。

待到自家徒弟出了门,城阳牧秋却黑着脸张开手,地上的纸团儿又重新回到他手上,上面的字迹虽丑,却很容易辨认,没什么歧义:“咱们恩怨两清,所以不好意思再叨扰,后会无期!”

他咀嚼着“恩怨两清”,“后会无期”两个词,又生出了把这纸团揉碎的冲动,却终究没舍得,反倒逐字逐句地研究起来,而后发现背面似乎还有墨迹,像是不小心拓印下了其他纸张上的文字。

难不成这不是初稿?

城阳牧秋拿出钻研上古残本术法的劲头,仔细辨认,终于勉强拼凑出拓印下的内容是什么:[狗男人,又打我屁股!好疼,今晚也只能撅着睡觉了,不过已经报仇了嘿嘿,在他的茶碗里吐了口水],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X”。

城阳牧秋:“…………”

这是……记仇吗?

他知道小毛团儿心眼小,却没想到心眼小到这种地步,简直睚眦必报!

不过……城阳牧秋忽然福至心灵,喃喃道:“原来如此。”

这些日子,宗门内外对于他和陈向晚的传闻,城阳牧秋也略知一二,但他一向觉得这是无稽之谈,除了当年被陈宗主提亲的时候,做了直接的回应之外,其余时候从不理会,懒得在这种长舌妇才关心的小事上浪费口舌。

可银绒大约是不一样的,小狐狸精这般锱铢必较,突然闷声不响地离开,必定有原因,应该就是……昨日他和陈向晚的谈话吧。

城阳牧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定是他误会了,才赌气离开,竟然还说什么“后会无期”,气性够大的。

“师尊,都已准备好——”郗鹤折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师尊手里的纸团,不由得顿了顿,而后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继续问:“我们何时出发?”

城阳牧秋:“叫清田,清轩二人过来。”

“?”郗鹤,“是。”

清田和清轩二人从来没单独觐见过掌门师祖,在一群弟子歆羡而嫉妒的目光中,领命而去,却直到仙舫启程,也没再回去。

清田、清轩二人刚目送自家师门的仙舫升空远去,就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万剑宗陈少宗主,陈向晚一袭白衣,手持折扇,仍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儒雅风流,说话也叫人如沐春风,并不端架子:“可否向两位道友打听些事?”

二人忙道不敢,有事吩咐便是。

陈向晚:“也没什么,就是好奇,太微境所有人都走了,为何唯独你们二人留下来,可有什么要事吗?哦,如果涉及到秘密任务,便当在下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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