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番外(115)

陈向晚:“……”

就,这么完了?

这时候,说书先生润了嗓子回来,继续开讲,银绒托腮认认真真地听,虽然因为在外,收敛了狐耳和尾巴,可陈向晚总觉得他那摇头晃脑的样子,身后必定有一条蓬松炸毛的大尾巴晃啊晃,才完整。

银绒其实也对刚刚自己的骨气很满意,因而心情愉悦。

嗨呀,有钱真好!若放在从前,有人用那么多香喷喷的点心勾引他,他必定会就范,可现在不同,他自己也是富贵老爷了!兜里那一大笔城阳牧秋给的“分手费”,只要不买很贵的法器、符咒,够他大吃大喝两百年了!

银绒觉得,找人双修的事情不着急,也许是因为见过城阳老祖那样的“极品炉鼎”,令他颇有曾经沧海难为水之感,有些看不上普通人的阳气;也许也是因为城阳老祖,每次行敦伦之礼,都把他折腾得几天下不来床,稍微有些阴影,搞得银绒暂时不大想双修的事。

总之,等再玩乐一段时间,包养良家美男的事,且放一放。

银绒这小半年在蘅皋居整日读书修炼,憋得太久了,听到久违的评书,如痴如醉,而他也始终难改乡下小妖的穷酸气,窥着方才搭讪的男人离开,便立即将那人送的、仍摆在面前他却吃不下了的点心,一样样悄悄收进了自己的储物铃铛。

陈向晚:“………………”

陈向晚难以置信,自己就是输给了这么个肤浅、市侩,又小气的狐狸精???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到底哪里好?陈向晚直勾勾瞪着他,最后不得不承认,银绒是真的漂亮,眉眼精致,骨相妖媚,既有狐狸精的艳绝风情,又有少年人的娇憨天真,难怪会有陌生人只瞧上一眼,便跃跃欲试地来搭讪。

陈向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沮丧地叹了口气。

他自认容貌尚可,也曾被宗内宗外的年轻男女表达过好感,但,跟银绒那媚妖相比,却是差得远了。

“郎君,你一直盯着那位小公子,是认识吗?”忽然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陈向晚警觉起来,摇了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那人笑起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也许我们有共同的目标,能成为盟友,比如,你想不想他出事?”

“……”

“我从你看他的眼神里能看出端倪,你很希望他有事的吧?譬如刮花他那漂亮的脸蛋,譬如直接让他从这世上消失?”

陈向晚:“……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得不说,此人的提议的确让人心动,倘若银绒真的从这世上消失,或是没了那张能魅惑众生的脸蛋,牧秋会不会就不那么在意这只媚妖了?

“我是谁不重要,陈少宗主只说,希不希望除掉你的情敌。”

“我自然希望。”陈向晚的折扇倏然展开,扇子边缘竟是锋利的刀锋,直逼那人咽喉!

陈向晚冷冷道:“希望,陈某却不会做那么卑鄙的事,你究竟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

太微境,蘅皋居。

城阳牧秋于樽酒亭打坐,却眉头紧锁,半晌没有入定。距离收到银绒的辞别信,已过去十几日,为何还没有他的消息?这么久了,还没消气吗?

难不成,他还真打算永远不回来了?

城阳牧秋今天第九次入定还是失败,干脆不再强迫自己,豁然起身,往博古塔而去,他记得博古塔中存着一样法器,可以爱物、衣袍、毛发等,判断其主人的安危,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也不会影响结果的准确性。

城阳牧秋私下觉得自家毛团儿对自己的爱意那样炙热,不可能真因为一点小事,便赌气远走高飞,他这么久不回来,该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

博古塔是他的私人藏品库,就位于蘅皋居之内,非常隐蔽,不知底细的外人见了,只会以为那是座普通的假山。

只有城阳牧秋本人知道,那座“假山”是由珍贵的问情石堆砌而成,而问情石是种稀有的宝物,心中有情之人碰触便和普通石头无异,若是心中无情之人碰触,才会触发机关,令“假山”上的山石剥落,露出博古塔的真容。

也就是说,除了城阳牧秋这个因修无情道而断情绝爱之人,旁人即便闯进蘅皋居,即便找到博古塔,也决计没办法打开。

城阳牧秋步履如风,衣袂飘飞,唬得傀儡仆从们纷纷退让,不敢耽搁主人的急事。只有城阳老祖本人没意识到自己很着急去确定银绒的安危,直到人站到了假山的围栏之前,还在喃喃自语:“若你平安无事,不回来便不回来,省得常常来烦我,可你毕竟救过本尊的命,安危还需确认,免得日后世人说我城阳衡是无情无义之辈,不顾恩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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