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番外(71)

“也许是他自己偷着跑出来的。”

“是来炫耀老祖的恩宠吧?”

“掌门仙尊最厌恶这种粗鄙肤浅的人,经过这一遭,说不定回去就会被厌弃了。”

“长得漂亮又如何?再漂亮也是妖,也许只是师祖他老人家看在景掌教的面子上收下的——谁都知道,景掌教隔三差五就要谏言,求师祖在身边放个喘气的东西。”

……

银绒不知道关于自己的讨论已经甚嚣尘上,正忐忑而兴奋地跟着清田,来到了戒律堂。

“关押的兔子精就在这里,和你描述的差不多,但是不是它,我也不敢保证。”清田说,“我跟管事的说好了,你可以进去看望,但不能逗留太久。”

银绒感动道:“谢谢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清田恭恭敬敬地说:“不敢不敢,我就不进去了,替你们在门口守着。”

戒律堂的“牢房”,比银绒想象的条件要好不少,与其说是牢房,还不如说是一间比较小的厢房,打扫得很干净,一张单人床榻,一个装满了鲜嫩青草的食盆,以及……一只肥硕的大白兔子。

罗北不可置信地竖起长耳朵,三瓣嘴激动地蠕动了半晌,“砰”一声化作人形,朝着银绒飞扑过来:“银绒儿!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呜!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活着见到你呜呜呜呜!”

银绒差点没被这个长耳朵壮汉勒死,费力地拨开他:“先放开我……”

“说来话长,”银绒松了口气,把那日分别之后的事情,简明扼要地长话短说一番,又问,“你受了什么折磨没有?你看起来……”

“憔悴”俩字儿怎么也说不出来,银绒最后实话实说,“好像胖了不少。”

罗北猛男嘤嘤:“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说什么要等掌门仙尊亲自处置,可等了将近半年,也没人来处置我,戒律堂的人既不敢擅自处理我,也不敢放了我,所以好吃好喝不让走,我能不胖么,呜呜呜呜。”

银绒被这位兔耳朵壮汉哭得头大,但还是记挂着他对自己的好处,耐心安慰:“他们既然没杀你,就暂时不会对你不利,我会常常来看你的,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你出去。”

罗北吸了吸鼻子:“你有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自然是去求自家那位前任炉鼎,总不能指望他一只小妖劫大狱,可银绒不好意思直说,总觉得城阳牧秋那么讨厌自己,未必能答应,现在平白给了他希望,再食言,罗北岂不是更难过?

于是只含糊地说:“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总要试一试。”

别过了罗北,银绒也没再回演武台,而是搭清田的飞剑,回了雾敛峰,又马不停蹄地乘坐小舟,回到蘅皋居。

彼时,城阳牧秋正如往常一样,端坐在书案前,肩背挺直地垂眸读书,流云广袖,清冷淡漠到不食人间烟火,见到银绒回来,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可银绒这回有求于人,便没走,规规矩矩地侍立在门口等着,他一进熟悉的蘅皋居,便放松了身体,不自觉冒出了狐耳和尾巴,极乖,一动不动,唯有雪白柔软的尾巴尖儿时不时轻晃。

半晌后,城阳牧秋那波澜不惊到性冷淡的声音才响起,平平淡淡地问:“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银绒头顶毛绒绒的狐耳一动,立即堆叠起笑容,“掌门哥——呃,主人!是这样的,有一件小事来求您,所以便赶回来了。”

“哦?什么事。”从碧海金镜里全程‘跟踪’银绒、早已得知了来龙去脉的城阳老祖,装作一无所知,漫不经心地问。

银绒看样子是想扑过去撒娇,但没那个胆子,怂兮兮地忍住了,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把罗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城阳牧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有了定论。

他既然让银绒去演武台,便是有了让他去师门大比的秘境中夺些机缘的意思,但这小狐狸懒得很,未必肯痛痛快快地去,正好可以借此鞭策。再者,那些傻乎乎的徒孙们,居然以为自家毛团儿会失宠……呵,岂有此理。

他的狐狸,再不好,也不容别人欺辱,让他们知道自己对银绒的宠爱,便也无人敢觊觎了,一箭三雕。

正想着,就听银绒做了总结陈词:“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陪我喝酒,当初调戏您徒孙的是我,一狐做事一狐当,您就饶了他吧。”

城阳牧秋:“…………”好好的怎么提起这件事,突然很想开杀戒。

城阳牧秋面无表情地说:“本尊身为掌门,更该以身作则,怎能凭一己的喜恶,便赦免那只兔妖?还是交给戒律堂处置,方可服众。”

银绒:“…………”那当初你怎么强行把我从你徒孙手里夺走?现在跟我讲“以身作则”,您老人家还要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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