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凌霜此时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岚烟：“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所作所为，不是不放过我，而是不放过自己。”岚烟看着她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却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快，只是失望阵阵袭来。

她确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凌霜。

正如凌霜刚才所说，她身后是魔族百万大军，至于神族，她不愿因为自己的事，看到两族之间相互厮杀。

平静了这么多年，谁都不愿意见到战火重燃。

见凌霜被捆住，方才围观地一众仙侍急急来至近前，见到岚烟便齐齐行了个礼，随后皆一脸错愕。

方才朝岚烟喊话的仙侍春凝，率先开口问道：“仙上，您没事吧？”

她们看看岚烟，又看看凌霜，也知道事情恐怕是闹得有些大了，一个个地都小心翼翼地等着岚烟开口，不敢多说什么。

岚烟面色有些不大好，瞥了凌霜一眼道：“无妨，她还不是我的对手，先让人把她带下去吧。”

在上清天当差的神仙们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即便面前被捆住的人是魔族公主，她们也十分顺从地按照岚烟的吩咐行事。

尽管凌霜极其不配合地想让她们离自己远些，可是还是被众人使了个法术，老老实实地带了下去。

将凌霜带走后，春凝方才开口道：“仙上，外面有一男子求见，自称是魔族勾陈殿主。”

“勾陈？”

他们也有很久没见了，凌霜自己孤身来这九重天，想来勾陈也是放心不下的。

“将他带到飘花院吧。”岚烟略一思索道。

春凝应了声“是”便下去了，岚烟顺着西华池往飘花院而去，一路上慢慢悠悠，等到她到时，勾陈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见她的第一面，勾陈向她身后望了望，没有瞧见凌霜的身影后，他眉头微皱，却还是与她寒暄了几句：“岚烟，多年不见，一切可还好吗？”

当年岚烟经常往魔域去的时候，也常常在凌霜身边见到勾陈，时间久了，他们两人也慢慢熟悉起来了。

岚烟微微一笑，径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又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我以为，我过得好不好，你应该是知道的。”

她说的是凌霜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勾陈不会不知道。

第95章 明白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勾陈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岚烟，那些事，我替凌霜说一声抱歉，看在咱们三个从前的情谊上，让我带她回去吧。”

勾陈好言好语，岚烟看向他的眼神却忽然变得冷漠：“勾陈，她做的事，你凭什么替她道歉？再者，道了歉我就应该原谅她吗？”

说罢，她又无奈道：“时至今日，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旧日情谊呢？”

一连几句反问让勾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他知道岚烟说的是事实，无从反驳。

“真要说起来，其实我也有错。”

他眸色一沉，当真是十分悲戚的神情：“她伤害你的时候，我未曾阻拦，她伤害别人的时候，我也未曾阻拦，所以你如果要怪的话，就连我也一起算上吧。”

这不是她想听到的回答。

“这么多年了，你对她的心意还真是一如既往啊，只是不知道，满目山河锦绣，她何时才能看到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呢？”岚烟看到勾陈直到此刻还在为凌霜说话，不由生出些许感慨。

“或许不会注意，或许装作不去注意，可是这些对我而言都没有那么重要。你知道的，我与凌霜幼时相识，一路相互扶持才有如今在魔族的地位。”

“对我而言她很重要，我相信在她心里也将我看得很重，即便没有男女之情。”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是啊，凌霜心里，或许从未对他有过男女之情。

此时岚烟已经慢慢地冷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勾陈，她忽然有些羡慕凌霜。不论何时，不管她怎么胡闹，总是有一个人愿意跟在她后面替她收拾残局，末了再将她领回家中。

她想起从前在魔域，几人相处的种种画面，那段时光，短暂却美好。

也罢，既然今日勾陈亲自来找她，那她就给他这个面子，只不过，对于凌霜，这是她最后一次的宽容。

她点点头，轻声叹了口气：“你可以将她带走，只是有一点，希望你以后能看好她，若是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听到她肯让自己带凌霜回去，勾陈郑重地点点头：“好，今日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记着，我今后也一定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对凌霜那般放纵。”

从岚烟的神情中看不出对他这话的反应，她只是冷冷看向他，说了句：“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