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有劫+番外(66)

说吧,乞丐抹了一把眼泪,转身便想再逃。

那只狗却猛地扑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袖口,口中呜呜不断,眼中竟然真的有眼泪流淌下来。

“呜呜呜……”

那狗哀戚地呜咽不止。

而同一时刻,那宴珂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随着那狗子的呜呜声,他无比卑微且可怜地冲着季雪庭恳求道:“雪庭哥哥,我没有别的想法,我真的只是想跟着你们一起行动而已。我受不了一个人被抛在看不见你的地方,等你回来……我,我……”

季雪庭强行忽略狗叫,干巴巴开口:“宴公子,你真的没必要跟着我……”

他这边正说着话,那边围观的路人也在纷纷开口谴责:“这只狗图的哪里是那一口肉一个窝,图的不就是守在自家主人身边日日相伴吗?”

“就是,那狗啊,其实就是跟自己主子在一起才开心,你强行将它丢下,这也太狠心了。”

季雪庭又开口:“不过一两个时辰而已,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路人:“……你别以为狗是畜生,就能随便糊弄过去。你说等你多攒点钱有了营生在来接它?这不就是糊弄它吗?怎么样的营生身边连只狗都容不下啊。”

季雪庭:“……”

狗:“汪呜呜呜——”

宴珂:“雪庭哥哥……”

……

季雪庭深吸了一口气,揉着自己太阳穴,终于投降了。

“罢了,你要跟就跟吧。”

一边说着,一边俯身下去,在宴珂掌心塞了几枚纸兽并符纸。

“拿好。”季雪庭在宴珂身上甩了一道仙诀以护他周全,忽然察觉到宴珂痴痴看着他的那道目光。

“……便是遇到他人,我也都会送上符纸灵诀,以免他们遇到什么不测。这并非是对你有什么偏宠。”

季雪庭赶忙补充道,为了避嫌,他的语气也可以冷淡了几分。

偏偏他都这般说了,那宴珂看着他,反而慢慢地露出了一抹笑来。

“我知道。”

宴珂甜蜜地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底眉梢,竟然溢满了一种近乎癫狂般的甜蜜与满足,只不过此时季雪庭早已转身,唯一看到这一点异样的只有鲁仁。

人生中绝大多数都只与文书与考试打交道的前天界第一甲等仙官,却在这人间少年身上捕捉到了一点让他头皮发麻的扭曲感,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但是再去仔细端详宴珂,那人身上却只有温顺可人的乖巧,半点不见古怪。

鲁仁还待细看,季雪庭这时候已经走出去几步,见那两人都没赶上来,连忙回头唤他。

“鲁仙友,怎么了?”

“无事。”

鲁仁怔了怔,随后便抹了把脸,压下心底那一丝不安,带着宴珂连忙跟上了季雪庭的脚步。

三人一行要护着彼此不至于走散,走起来就愈发需要小心谨慎。

好在到了长街尽头,戏台上演的戏码总算不再是雪君莲华相关,多是些老掉牙的青州传闻旧事,围观群众少了许多,季雪庭三人赶起路来一下子就要轻松了许多。

只不过正在他们准备上台阶前往山神庙时,季雪庭忽然顿住了脚步,站在一个小而简陋的戏台前驻足观看起来。

那戏台……甚至说是戏台都勉强,不过是个一人高的竹架子,周围糊着红纸,中间的“戏台”也就两尺多宽。这样笑的戏台,能在上面唱戏的自然不可能是活人,而是几个做得粗糙可笑的傀儡:用山核桃壳做头,削尖的竹签做骨架,花纸做衣。小傀儡的面容丑陋,山核桃壳坑坑洼洼,甚至都没有打磨光滑,紫红的嘴几乎要歪到耳朵下面,涂白的脸上满是孔洞,唯独那一双眼睛,却出奇的生动,仿佛活人一般滴溜溜直转。

而这简陋可笑的傀儡戏,演的东西却颇为稀奇,乃是关于这瀛山的一个传说——

说这瀛山之下,镇压着一只格外恐怖嚣张的天魔,被镇压之后依旧魔气外泄,导致瀛山方圆数十里民不聊生,妖孽横行。

偏偏瀛山此地灵气稀薄,便是民众万般恳求上天,求仙佛解决这天魔之灾,也无人应答。

无奈之下,有游方道士偶然路过此地,透给青州百姓一个办法。

原来,这天魔的魔气,其实可用灵兽的祥瑞之气给抵消掉,而这其中,又以一种名为“虹行”灵兽最为相宜。这种灵兽乃是天生天养的山野之神,身披五色光,毛白,状如鹿,可日行万八千里,行云布虹。

戏台上的“乡民”傀儡们听得那道士的话,忽然齐齐乱跳起来,只往那道士傀儡身上扑去,叫骂着,说那道士故意取笑捉弄他们。

那虹行灵兽既然可以日行万八千里,又怎么可能被孱弱无能的凡人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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