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条龙(170)
他的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了些,脸色却依旧还是苍白。
他尴尬地笑了笑,做错事般,轻轻道:“沫沫,扶我……坐起来一些……躺着难受。”
阿沫面无表情地把他轻轻扶起来一些,又在他身后放了个靠枕,好让他半靠着。
他悄悄地去拉她的手,小心翼翼道:“沫沫,别生气了,好么?”
阿沫虽坐在床边,却背着脸对他,一言不发。
“沫沫,我,我以后……”他仍是虚弱,说几句便要停下喘息,可怜巴巴道:“我会注意身体。”
阿沫突然转过脸来,脸上已是两行珠泪,哭道:“好啊,你终于罚到我了!你终于罚到我了,你这个坏蛋!”
她将自己匐进他怀里,呜呜哭道:“是我害你不得不使那招‘惊天破’,才会突然又恶化了,是不是?你为什么要用自己来罚我?你这个坏蛋,坏蛋!”
璟华抚摸着她的长发,哭笑不得。
虽然连续使用“绝尘杀”和“惊天破”耗费了他大量灵力,也是这次病发的一个诱因,但却不是最主要的。
唉……
眼前是一阵接一阵的眩晕,怀里阿沫又哭得伤心,璟华觉得不仅胸口疼,连头也疼得厉害起来。他不得不闭上眼睛,挨了一阵,终于叹息一声,无可奈何道:
“沫沫,我补上的那片贞鳞,被铜弩……给打掉了。”
他在妙沅那里,剜下心口处的鳞片,再注入法力,强行模拟成贞鳞的样子,以图阻挡灵力外泄,但其实终是画龙画虎难画骨。
那片鳞本就十分脆弱,勉强维持也很是艰难,更何况他还日以继夜地修炼《秋风破》心法,企图让灵力短时间内迅速膨胀,以恢复到之前那种浩瀚而澎湃的修为。突然充盈起来的灵力不仅对他本来就千疮百孔的身体造成强烈冲击,对龙脊上那片可怜兮兮的鳞也是巨大考验。
这些天,他自己也已经感到那片缝上去的鳞,不再像最一开始时那么结实,有些摇摇晃晃的样子,也有少许的灵力从缝隙中开始一点点往外漏。但他忙着要把对付姜银麾和姜铜弩的战术定下来,后来又恰逢阿沫投军,青澜对他误会,他一忙便顾不上了。
第100章 回函
“你是说沅婆婆给你缝上去的那片鳞又掉了?”阿沫简直要昏倒。
璟华苦笑点头。
“什么时候?怎么会!”
“就最后,他临死前扔过来那一锤。”他老实回答,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委实无语。
阿沫咬着嘴唇,不死心道:“我不信,你给我看!”
璟华叹口气,“沫沫……”
阿沫更大声:“你转过来,给我看!”
璟华无奈,咬咬牙起来,坐直了身体。他虽服了药,仍相当虚弱,不过就是坐起来这么一下,已经气息又凌乱起来,整个身体都轻轻颤抖。
他将后背对着她,缓缓解开自己衣衫,向后褪去。
他的身材十分好,清俊、挺拔、穿着儒衫时不觉得,脱下来才觉得肌肉结实紧致、线条清晰流畅,简直如雕像般极具美感。可惜阿沫此时满心烦恼,根本没功夫欣赏。
他照旧是自己拿纱布草草贴了下,原来白色的,现在也已经被渗出来的血污染成了红色。阿沫轻轻揭开纱布,觉得连自己的手也是抖的。
那一处,果然又是着,结不了痂,肉便嫩嫩的翻在外面,看着就疼。而更恐怖的是,伤口处漂浮着一层青绿色的淡淡荧光,温润纯澈,那便是外泄的灵力。
阿沫知道他说得没错,那片好不容易缝上的鳞,果然给掉了。
她不声不响地为他换了块干净的纱布,重新贴好,又再扶着他慢慢躺下。
折腾了这么一下,他额上已满是冷汗,闭着眼睛昏昏沉沉。
“现在怎么办?贞鳞掉了,你……你会……”她还是怎么样都做不到把那个字说出来。
璟华缓缓睁开眼睛,勉强笑道:“你怕我会死?呵呵,不会的。你忘了,我师父说过,我是……咳咳,我是绝处逢生的命,肯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
“沫沫,别怕。”他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轻轻道:“我只是有些累,你让我眯一下,说不定醒来就好了呢?”
“璟华,你又骗我!不许睡,我不许你睡!”她真的怕,他的心脉又弱到像去魔鬼岛求医之前的样子,她真怕他这么一睡就永远醒不过来。
“唉……不会的。”璟华轻叹一声,摸了摸她哭得湿哒哒的小脸蛋,无奈道:“仗才打到一半,我哪敢死啊?再说还有你这个让人不省心的。我……生病是不假,但也确实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咳咳,你壮得跟牛似的青澜哥哥都去睡了,沫沫……唉,你也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