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条龙(701)
也像她,一次次被他推开,却始终没有放弃,吵也好,打也好,哪怕要用骗的,哪怕要付出少女宝贵的贞操又怎样!我就是死都不离开你,我就是一定要你活下去!
好人有好报。
这样的他们,注定应该有好的结局。
湖畔青石板上,一把油纸伞。
旅人停步折花,淋湿了绸缎。
满树玉瓣多傲然,江南烟雨却痴缠。
花飞雨追,一如尘缘理还乱。
正如歌中所吟,人界一条极普通的乡间小道上,一匹白马踏着幽缓的步子,笃笃而近。
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浅紫色衣衫。她并非惊天动地的美艳,但一张小脸上,神情总是特别的生动。特别是那对晶晶亮的黑眸,就像两汪带了法术的深潭,看一眼就会被深深吸引,令人无法自拔。
牵马的白衣男子就是如此。他一路走,一路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俊美凤眸中满是宠溺。
两人就这么静静走着,不过是普通的路,普通的时光,他俩走过的地方,却被定格成了永恒。
“璟华,我在想普罗尊者的事。”阿沫沉默了半晌道。
“哦,想他什么?”
“其实不是普罗尊者,我是在想那个种薰衣草的女孩,她……有点像以前的你。”
“像我?”璟华失笑道,“我哪里像她了?”
“怎么不像呢?”阿沫认真道,“她总是想牺牲了自己,让别人幸福。但不晓得其实自己才是对方真正的幸福所在,白白辜负了了她和普罗的那许多韶华。璟华,你以前不也是吗?”
璟华默然。
阿沫道:“你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我,教给我许多本领,让我龙翔九天,让我做兵部大帅,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高兴,哪怕自己离开了,我也能幸福地过下去。”
璟华朝她望了一眼,收住脚步。
“沫沫……”他不知该说什么。
阿沫从马上轻巧地翻身下来,走到他身边,挽住他胳膊道:“傻瓜,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你现在可明白了?”
她踮起脚来,轻轻在他面颊上一吻,戏谑道:“你总是自以为是要给我最好的,但其实你自己才是那个最好,你若不在,便什么都没了意思。”
璟华趁势捧起她的小脸,温柔回吻了一下后,淡淡笑道:“是啊,我以前十分的蠢笨,亏得沫沫宽宏大量,不弃收留。”
他这句,说得心悦诚服。
他确实愚笨,而她确实宽宏大量。他习惯了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却不知他费心着力为她撑起的那片天空,却并不是她想要的。
若不能与他比翼,飞翔也失去了意义。
就像普罗,若见不到她的容颜,复明空留余恨。
别人眼里,他英明神武,尊临天下,但其实他实在笨得可以,若不是她一次次大慈大悲出手相救,他现在恐怕就是个凄凉下场。
“你知道就好!”阿沫趾高气扬道,“哎,你说要带我去看极光的?还有多远?”
璟华笑道:“漠北么,本来就是有些路程的。我说要腾云去,你又不要,非要像个凡人似的走。”
“我想我们难得出来玩,腾云多没意思,当然是要找人界那些好吃好玩的地方啊!”阿沫嗔怨道,“那晓得这里光秃秃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璟华无奈道:“沫沫,是你说人多太吵,要我找清静之地的。”
阿沫眨眨眼睛狡辩道:“那是因为那时候刚办过婚宴啊,我被那么多人搞得头晕,这才想要清净。这会儿清净够了,自然是想越热闹越好!”
阿沫刚说完这句话,两人就已经飞身上了云端,一路向北,寻她所说那些好吃好玩的地方。
云头上,璟华轻搂她的腰肢,柔声道:“这次出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本想带你去拜访一位前辈,我失去贞鳞后能有今天,其实也是极大的得益于他。”
“真的吗?他是谁?”阿沫好奇道。
璟华笑笑。
那是一切故事的起点,他被姜懿所刁难,去了漠北,从那个人口中第一次听说了有关胤龙翼的只言片语。
“啊,我猜到了,是夸父对不对!”阿沫啧啧叹道,无不羡慕,“好厉害啊,上古神呢!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在吗?”
璟华低头望了望,云端下地面开阔,白水绕城,两岸横郭,城内店铺林立,车水马龙,吆喝的,购物的,吃饭的,闲逛的,人气鼎沸。
璟华道:“也不急于一时,看上去这里倒像是个都城。沫沫一定饿了,不妨先下去凑个热闹,等吃饱了我再带你去解夸父的封印。”
阿沫也确实有些饿了。
她虽然急着要看夸父,但想那夸父是被封印在昆仑墟里的,晚去一时半刻也一样看得着,便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