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他想要进，就可以。

也正是因为如此，陈佳怡才会恨我吧……

如果不是我占了她的身体，她也不会去到现在的这具身体的上面，就不会发生现在的这些事情……

“还不止这些……”

陈佳怡继续说道。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的生无可恋。

我看向她。

发现她此刻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轻轻的翘起，带着点点的讥讽之色。

我们没有一个人接她的话，但是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她。

她听多了一下，细嫩的小手轻轻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摆，好像是正在挣扎着，在决定到底是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着。

如今的阳光很大，正好照在我们的身上，但是，我却感觉已经忘记了此刻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只是在静静的等着陈佳怡继续开口。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我都要以为陈佳怡不会再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她突然间又开口了……

这一次，她是看向我的。

我看到她的眼里满是泪珠，通红的双眼里带着怨恨的光芒：”你知道吗诗凝？！“

我不由的挺直了身板，想要听她继续说什么。

她说了这一句之后顿了一下。

我看到她的嘴唇颤抖着。

我没有催促，只是看着她。

看着她的泪水从眼眶里慢慢的滑落下来，一滴紧跟着一滴。

或许是泪水把眼睛模糊了，她看不到我了。

所以，那些怨恨的光芒渐渐的消散，转成了委屈、迷茫、痛苦的神情。

“那些变态的鬼魂们……他们……呜呜呜……他们在夜晚……什么都干得出来啊！”

我的心里一咯噔。

我想到见到她第二次被鬼上身的时候，那应该就是一个色鬼……

当时的场景异常的恐怖。

作为一个灵媒，在鬼上身之后的事情，他们清醒了的时候还是可以完全的记起来的……

想到从小到大，那么多个日夜里，被无数的鬼上身过，或许发生过无数的事情……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怜她了。

自己也是更加的内疚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舍，才让她的这具原本就阴气极重的身体变得阴气更加的重了。

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必然是无法脱开和我的关系的……

其实，君龙麒本身让我这样转生，就是违背了天道，就已经是乱了我们之间的阴阳。

“对……对不起……”

我轻轻的吐出来了这几个字。

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十分的对不起。

这样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女孩，在人后，竟然有这样的一副样子。

曾经，我觉得因为我的投胎转世，因为我的走舍，残害了一个灵魂……

那时候的我，痛苦的感觉自己欠下了没有办法弥补的债务。

在知道那个灵魂或许还活着的时候，在知道那个灵魂被君龙麒送入到了轮回的时候，我当时立刻轻松了很多。

至少，那个灵魂或许没有消散，没有因为我而作孽……

而现在……

我知道那个灵魂虽然是依然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却间接的把另一个灵魂给挤走了。

这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

因为我，而做下的孽，不知道要带来多么大的后果。

还不光如此……

这个我原本以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魂魄，却经历了生不如死的过程。

她的整个的成长经历，都是痛苦的。

而这些痛苦，都是因为我……

呵呵，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你一个对不起就够了吗？！”

陈佳怡猛然间的抬起头。

因为哭泣，她的一双漂亮的眼睛都是红的，里面的红血丝纵横交错着，看起来异常的恐怖。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轻太轻了……”你知道当自己醒来，想起来自己全身都被自己的手，但是却不知道是谁在控制着摸了一遍的感觉吗……你知道，当你醒来后，看到自己穿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整个身体都满是淤青的感觉吗……你知道，自己的第一次，都是被那些恶心的东西上身之后，用……用……用床头上的瓶子夺去了的感觉吗……呜呜呜，那时候我才六岁啊！我才六岁！“

说到这里，陈佳怡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开始哭泣，大声的哭泣。

我听着她说这些，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小声的重复着”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来补偿她。

这让我太震惊了……

我都在想，如果是我的话，都不知道要如何的面对这样的人生，或许……我早就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