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侧妃那些年(2)
我若再冒冒然开口,只不准叫人拿住把柄,那日子只会过的比现在更艰难。思前想后,我同海棠道:“海棠,以后还是别叫我公主了,若被旁人听去就不好了。刚刚是我梦魔怔了,现下已经大好,就不用让太医来瞧了,你扶我到处走走即可。”
“是。”海棠应承下,只可怜了那太医将将赶到又被支了回去。
“公……主子,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服侍我洗漱完毕,正替我梳妆时,海棠蓦地开口道。
“但说无妨。”头一次作女子打扮,妆台上的钗环琳琅夺目,我没多放心思在海棠身上。
“主子,您还是不要走动的好,难道您忘了,上次您就是出了菡萏轩才被太子殿下……”海棠涨红了脸,话音减弱,这番情形无需她多言我也能猜到一二。
这周继璁,还真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啊。我沉住气询问道:“那我昏迷是不是也是他搞的鬼?”
“就是那次过后,您,您不堪受辱,投了湖。”海棠眼里满是对阿姊的关切,“好在太医妙手回春,调养了这许久,终于醒了。”
这么说来,周继璁明知阿姊灭国之仇犹在不可能委身与他,却还是找了个由头直接用强。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气急我不禁笑出了声。
海棠还当我是病痴傻了,忙问:“主子,您没事吧?”
“没事。”我笑了笑,神色狡撷,“扶我出去走走。”
出了菡萏轩,我不往承乾宫各处走动,只凭轩而立。不是说出门就要被强迫嘛,我倒要会一会这个周继璁,杀了我还想逼死我阿姊,我杨家江山都拱手相让了,他究竟有何不知足的。
周继璁没一刻便站在我跟前,神情玩味地看着我:“怎么,那日没尝够滋味,病刚好就向本宫讨要了。”
我是没想到,周继璁这样一个出手凌冽的高手,一开口比我这么不学无术的人更像是一个纨绔。不过,这样好的机会主动送上门,我又何须拒绝,随口回他了一个:“确实。”
他挑了挑他那秀气的眉示意我进屋,分明沉着脸要杀我的时候凶得像是尊罗刹,冷冽的眼神染了情-色竟会是这番撩人。
进就进。今天我就替我自己报杀身之仇,也替阿姊收拾了这个色批。
海棠又羞又恼地替她那不成器的主人关门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莽撞。
合上门,周继璁便急不可耐地扯起了我的衣裙,从前都是我来做这事,突如其来的身份转换倒叫人隔应的无所适从。
好在周继璁似是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上,我悄然从袖中取出刚刚梳妆时偷藏的金丝玛瑙簪,他也未做警惕。
猛地抬手向他背后命门刺下,却听他道:“你引本宫来,就是想行刺本宫?”
他的身手一如既往的凌厉,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缚住双手,欺身压在寝榻之上。我同他力道差距悬殊,又有手腕吃痛,金簪跌入寝被闷声不响。周继璁忽靠了上来,离得那样近,一呼一吸皆与我交融,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脸也不由烧了起来。
“妾错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换上女子谦称道。
周继璁倒也不急着发话,先是抽了我的腰带,将我双臂系在床栏上,又是卸了我钗环等尖锐之物,末了上下其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确认再无夹带,才不紧不慢地抬了张圆鼓凳坐下,开始他的审问。
“怎么?投湖没死成,反倒想着来杀本宫?你倒是有趣。”周继璁笑道,眼神却是冷的,比之杀我时寒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可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本是有些怕的,可反正死过一次,也不怕再死一次,嘴上总不至于吃亏落下风。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比你弟还要差,他到比你硬气些,死的时候一句话没说。”他不接我的茬,依旧还是笑着,语气甚是渗人。
见周继璁大大方方承认杀我的事实,还说我我功夫差。本想顶上几句,思来想去总觉得此番情形说什么都像是狗急跳墙,索性闭嘴。
他周继璁真是了得,就连吵架也能叫我三两句便败下阵来。我忽地冷静了下来,这十八年我荒废学业,但他自幼文韬武略。个中差距并非我骂赢两句便能弥补的,再者我就是骂,好像也没有骂赢。
“殿下为何要杀妾的阿弟?”虽说学艺不精,但老学究一句从长计议,我还是听进去了的,不若将他杀我的缘由问上一二,日后也好做打算。
“良娣这话倒像是在问本宫。”他自斟自饮一盏清茶说道,“说吧为什么行刺本宫?”
“杀人偿命。”我一字一顿。
“若不是刚刚本宫提前,你又是怎么知道你阿弟的事。”他把玩着青瓷茶盏,余光漏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