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团长还是有些不放心，解散前，他问了疯帽子，“确认过对方身份吗？”

疯帽子勾起嘴角，指了指手腕处的皮肤，“我拿打火机烤了烤，是蛇呢。”

蛇……

赤蛇联邦的人这么快就找来了，看样子在他们达成目的之前，需要打几场恶战才能保住那两个人……

……

小伙计从外面打听一圈回来，对坐在墙角的阿莉斯道：“打听到了，小丑女的失踪跟赤蛇联邦有关，人已经被解决掉了。不过我想不通，他们怎么那么快就找上来了。”

“蛇自然有办法找到同类。”阿莉斯笑了笑，抬眸，“你可别忘了，我这具身体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能比帝国先找上门，也不奇怪啊。”

小伙计：“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就更少了……算了，今晚我睡在图书室吧，你晚上记得锁门。”

小伙计把东西一收，就往图书室去了。

大本营上有一间专门放各种图书画册的房间，小到小孩子认字用的，大到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手写本，全都有。

所以比起现在市面上有的，黑市里淘到的，这里也许还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房间里只剩阿莉斯一个人，她靠着墙壁发了会儿呆，等回过神来后已经过去很久了，她敲了敲后背，爬到床头躺下。

房间里很静，她却没有睡意。

过了好一会儿，艾萨的声音才响起：“你怎么还不睡？”

阿莉斯扯了扯嘴角，“怎么，你想趁我睡着后去偷偷摸摸干点别的什么坏事？”

“怎么能叫坏事呢！”艾萨气道：“这些天我为了你俩操碎了我这颗老父亲的心，好不容易才把我的信号源从光脑总部给删除，为了你们我都叛变了，你就是这么对待可可爱爱的我吗？”

阿莉斯：“……”

呕。

又静默了片刻，艾萨叹了口气，“好嘛，我本来是想趁着你睡着后坦白一件事的，这样说出来我心里就舒服了，不过你既然不睡，那我就说了……”

“嗯哼。”

艾萨要是有形象，他现在就是蹲坐在角落里，委屈地对着手指，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阿莉斯。

“就是那个什么……银星和A一直在试图联系我，不过我没搭理它们，也、也没屏蔽它们……”艾萨越说越轻，“换句话说，就是、就是……如果它们突破了我的防御系统，我们的位置就会暴露。”

话音未落，阿莉斯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艾萨吓了一跳，提起一口气就道：“我就是希望有人能给我们收尸所以我没有屏蔽银星和A全帝国上下也就只有元帅可信了这是我给我们留的后路啊！”

“挺好的。”

艾萨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挺好的。”阿莉斯道：“让他给我收尸，挺好的。”

在阿莉斯说出这话之前，艾萨是觉得让元帅来给他们收尸挺好的，说不定能看在昔日的面子上留个全尸。

可现在阿莉斯一说这话，艾萨忽然发现这可能不是个好主意……

“……哪儿好啊？”

“哪儿不好吗？”阿莉斯重新躺回去，“你看他现在对我那么恨，你说憋个几十年吧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头狠狼啊，硬生生憋了一百多年，那不得把自己憋坏啊？所以让他给我们收尸，还能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恨，什么鞭尸啊分尸啊随便来，反正我都死了，没感觉，只要能让他发泄就行。”

艾萨：“？？？”

这！样！一！点！都！不！好！

妈的屏蔽屏蔽！

再来联系老子老子把你们都黑了！黑了！！

艾萨在数据库里撒泼打滚。

我就想着留个全尸，怎么就这么难啊！

阿莉斯一点也不知道艾萨的心情，她是真觉得让贺锋来给她收尸挺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尽量让自己死得不那么难看，至少让小崽子见她最后一面。

说起来，那次都没让小崽子见她最后一面，也难怪要怨恨她到现在……

想着想着，阿莉斯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梦到一片黑暗，黑暗中有滴答滴答的水声，她在黑暗中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道亮光。

她走出亮光，来到一片荒芜的地方，眼前是一棵参天大树，通体漆黑，枝干向四周不断延伸，像是要遮天蔽日般。

其中一根枝干上，一只乌鸦静静地立于枝头看着她。

阿莉斯愣了一下。

紧接着，她看到了别的。

无数亡魂被泡泡似的透明保护罩包裹着被黑色大树吐出来，它们飘向枝头，飘向灰蒙蒙的天空。

在那些保护罩里，她看到了之前化为黑水的女孩儿，看到了曾经死去的部下，看到了她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