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从她身上发生了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后，看到更诡异的事物，也只是在刚开始震惊一下，现在回想起来，那只怪物顶多也就是长得畸形了点。

眼镜仔蹲在旁边默默听着阿莉斯和宗东的对话，手指抵着下巴沉思。

外面喧嚣不断，头顶时而有炮弹飞过，带出一道灰色痕迹，天空不再是蔚蓝的，白云染上了灰色。

“我倒是听说过一点。”

阿莉斯正在和宗东讨论，眼镜仔的声音冷不丁插了进来，两人同时噤声，阿莉斯瞪大眼睛扭头看去：“你刚刚说什么？”

眼镜仔笑道：“我说，我倒是听说过一点你描述的那只怪物的传言。”

传言中，宇宙四神就是这个姿态的。

宇宙四神生生不灭，亘古不变，见过宇宙四神的人最终得到长生而归，但每当问起宇宙四神的模样时，觐见的人只记得宇宙四神的眼睛，问起其他时，一概描述不出。

阿莉斯一脸便秘色：“那是宇宙四神？先不说它是不是神，首先它只有一个，人的头颅就这么点大，容不下四个。”

眼镜仔摇头道：“宇宙四神只是个统称，而且这只是个传言。不过我觉得这个传言现在有事实证明是真的了，你看到的那个怪物，有可能就是宇宙四神。”

阿莉斯：“……”

宇宙四神其实是病毒的名字吧？

“先不管它是不是宇宙四神了，我只知道它一旦从那个房间里出来，赫兰星上所有人都会死，没有时间撤离，它的感染速度太快——”阿莉斯忽然没了声音，她从脖子里拿出项链。

有个地方很奇怪，利叔叔被感染了，可她当年握着利叔叔的手为什么没有被感染？一百多年过去，她的身体竟然保持着死时的模样，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止了一样，那是不是可以认为，项链可以有效抵制病毒的扩散？

但项链只有一条……

“怎么了？”贺锋见阿莉斯拿着项链发呆，问道。

阿莉斯摇了摇头，把项链重新放回衣领里。

“我们分头行事，我去找宗东，你去把尤弥尔找回来，我怕那小子杀人杀疯了，到时候开始杀自己人了。”阿莉斯捧住贺锋的脸颊，凑过去亲了口，“小心点，我先走了。”

没等贺锋回过神来，阿莉斯已经从钟塔下去了。

贺锋捂着脸在风中凌乱。

眼镜仔见他半天没回过神来，无声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别愣着，快去找疯帽子吧。”

贺锋瞥了眼眼镜仔，喉结上下滚动，低低地嗯了声。

另一边，阿莉斯离开钟塔后并没有回军舰，她让艾萨联系小伙计，把宗东的信号源拉进一个独立的频道，她有事要做。

艾萨：“你想做什么？”

阿莉斯奔跑在残破的街头，风吹乱了她的头发。

“没什么，想做点危险的事情，不能让小崽子在场，不然会哭鼻子的。”

小伙计和宗东进入通讯频道后，两人的声音交错着响起：

“阿莉斯，你要做什么？”

“你在哪？”

阿莉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踢开地上的碎石，捡起一片玻璃捏在手里，问道：“宗东，召唤阵法还记得吗？教我画。”

宗东猛地一怔：“你要做什么？！在这个时候你要把谁召唤回来？拉曼·道格吗？！”

小伙计：“什么？！拉曼·道格？阿莉斯，你是不是疯了？那老东西好不容易死了，你召他回来干嘛！嫌现在的霍奇不够添堵吗！”

阿莉斯：“别废话！宗东教我，你去帮我查查宇宙四神的相关资料，快点给我。还有，帮我查查有没有一种生物头部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身体柔软无骨，两侧都是足。”

小伙计：“有这么畸形的东西吗？我知道了，我会查的。”

踢掉小伙计后，阿莉斯将光脑放在一旁，撩起袖子，用玻璃片在手臂上划出长长一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滴在地上。

“宗东！”

宗东紧皱眉头，咬牙切齿：“你真是疯了！你身边没有强效型的止痛药，撑不住的！你到底召唤谁回来？！”

“一只乌鸦。”

残破的街道，偏僻昏暗的角落里，血腥味正飘出来。

纤细的手臂上布满了一条条狰狞的伤口，阿莉斯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她在一块石板上绘制着召唤法阵。

“怎么样？召唤出来没？！”

出来个屁！

阿莉斯想骂人。

之前不是把她拉进无境之地，就是在她脑子里嘶哑尖叫，现在需要它的时候连个羽毛都不出现！

宗东等了片刻，通讯频道里始终没传来声音，他拧眉道：“阿莉斯，够了，你召唤的不是人，说不定流光你体内的血都未必能把它召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