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里面坐？”

一个身材丰腴的大妈围着花围裙站在门口，熟络地欢迎他们，“几位是第一次来咱们店吧？招牌菜了解一下？”

“麻烦把菜单给我看看吧？”王小佳礼貌地说。

“咱们这里没什么菜单，有什么菜全看师傅们的心情哈，不过招牌菜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下。”

大妈掂着兰花指，把他们面前有些油渍的木桌擦了擦。

“行，来几个招牌小菜。”嗣音点点头，“三菜一汤就好。”

大妈点点头，对里面吆喝了一声，就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嗣音她们坐的位置很有意思，正好处在小馆子的中央，四周都围满了人。

老少皆有，几乎都是熟络地在吃饭聊天，而各种小菜的香味也遍布在里面，没有丝毫违和，反而有种别致的馨香。

不一会，一个戴着口罩的小伙子端了一碟菜走过来，“您好，这是爆炒鸡杂。”

王小佳道了声谢谢，提起筷子就要夹菜。

“等等.......”

嗣音脸色微微一变，用筷子挑了一下，忽然从里面翻出一根婴儿的小指，指头的根部还有一坨带血的肉块。

“哎呀妈呀！”

王小佳身子往后一仰，要不是小水怪眼疾手快，差点就要掀桌子了。

小餐馆里人多声音嘈杂，有几个人朝这边看了几眼，没多说什么。

“大妈......”嗣音感觉胃在翻涌，脸色有些不好，“麻烦你过来一下。”

门口的大妈走过来，“怎么啦小姑娘？”

“这是什么？”嗣音指了指那截血淋淋的小指头，王小佳打了个干呕。

“这个？”大妈淡定的用筷子夹起来，“这是凤爪啊。”

“凤…凤爪？”王小佳惊愕地说：“这明明是小指，怎么成凤爪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客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眼神里带着鄙夷和反感。

“诶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讲。这明明是凤爪，你要是想来碰瓷儿，你可来错地方了，咱苍蝇馆子的老顾客多了去了，你可别想不开。”

大妈话一出口，就有客人来搭腔，“我在这儿吃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什么小指，这明明就是凤爪，要是故意找麻烦，我李大第一个不赞同。”

“现在的小姑娘都看电影看多了，被害妄想症吧……”

不过好在谈了几句话，这几个人有纷纷埋头吃饭了。

“小姑娘，看到了吧？”大妈苦口婆心，“还是好好吃饭吧，不合胃口可以重新做，咱们不带碰瓷儿这一套。”

说完，大妈扭头又去了别处，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我去，还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人肉饭店？”王小佳这暴脾气就要涌上来。

嗣音摁住她，“别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小水怪在这个时候，忽然沉吟一声，说：“老大，你说得对。”

“嗯？”

两个人抬眸看去，只见小水怪缓缓将小指掂起来，放在嘴里嚼吧嚼吧。

“我擦！”王小佳惊呼一声，“你丫的……”

“这不是小指！”小水怪翻了个白眼，“有人搞咱们。”

嗣音了然，“有道理。这个东西应该是掺了什么东西，我们三人均可看出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个人应该就是揪住这一点，来试探咱们。”

“难道是那个无风？”王小佳愣住。

嗣音没有说话，提着筷子，在菜里搅拌了一下，下面全是这种小指头，就连底下的汁水都是血液。

“额……别别别弄了。”王小佳再次有点反胃。

嗣音把筷子放下，另一只手把碟子端起来，果然，碟子底部贴了一张明黄色的迷你的符纸。

“咦？”

王小佳和小水怪惊讶地看着那张符纸。

嗣音果断地一撕，那张符纸瞬间化成灰烬。

而那一盘菜也恢复成了真正的爆炒鸡杂。

“这个……也太厉害了吧。”

嗣音倒是不太惊讶，果然，没那么简单过。

几个人端起米饭就开吃，接下来陆陆续续又上了一碗“红烧人舌”和清蒸“手骨”，不过揭下藏在碗底的符纸后，就是普通的“红烧肉片”和清蒸鱼。

几个人也从一开始的反胃，到后面的“真香”。

待吃到一半的时候，一碗方方圆圆的汤被上来了。不过上面盖了一层盖子。

王小佳戏说了一声“还搞特殊”，淡定地揭开了汤盖子。

这是一碗人眼血汤，几颗眼珠子还连着经脉浮在汤面，看上去煞是吓人。

这视觉冲击让三个人愣了好一会儿。

“我……我猜这又是什么排骨汤。”王小佳吃得有点猛被噎到了，于是来不及等嗣音揭符，就舀了两勺血汤，喝了下去。

“呕……”王小佳忽然脸色一变，差点没给吐出来，“这汤怎么和前面的不一样，吃在嘴里还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