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好，焕同学。”

谈子江冲眼前的女孩笑笑。

“您吃过午饭了么？”

刚进医务室，焕便礼貌地询问。

“吃过了。”

谈子江点点头，因为每天都会早起锻炼，早饭时间相对比较早，所以中饭他一般也会吃得比较早。

“您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么？”

焕略显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是，无论你们下午有没有课，我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一般都会在这里待上个两小时，再回去。”谈子江温和地笑笑，回答眼前的女孩，“你怎么样？最近身体各方面都还好吧？”

“……还好。”谈医生似乎每一次，都像现在这样直接，焕哑然失笑，嘟哝道，“或许应该说是，更好了。”

“嗯？”

谈子江没听仔细。

“谈医生，我最近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充满了力量。”

焕眨了眨眼，形容道。

“力量？”谈子江重复道，“哪种？是力气么还是？”

“不仅仅是力气吧，就是一种无形中的感觉——感觉无论听觉，还是视觉，还是触觉，各种感知力，似乎都变强了许多。”

焕猛地又想起了昨晚之事，讲话开始慢了下来。

“喔——是好事么？”

谈子江首先想到了这一点。

“……也许是吧，我也说不清楚。”

慢慢变成和炼叔叔一样的“人”，意味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彼此之间越来越近，自然是好事。可若真是好事，为什么自己并没有那么纯粹地快乐？

焕无法回答自己，心底的那份迟疑，都反应在眉宇之间。

“好吧，那我能帮到你什么？”

经历过之前几次后，谈子江觉得自己心底总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眼前这个女孩发生的种种“变化”，凭他一双普通的肉眼，压根就瞧不见。最关键是，光换位思考去“感受”她描述的那些，对他而言，已是非常困难。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您能帮我检查下身体么？”

焕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医务室的这些仪器，虽然她不是第一次“感受”了，而且每次下来都并没能检查出什么，但至少，检查了，她心底对这一块可以稍微“死心”点。

“当然可以。”

谈子江点了点头，这或许也是他唯一真正能帮到的地方了吧。

“谢谢。”

焕起身。

“不客气。”

谈子江也跟着起身。

*

汒帅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医务室里的两个人，屏住呼吸听着他们的对话，这会见女孩在一个大型的仪器里面，躺了下来，不知道具体是在干什么。

看得出来，像是在检查身体。

只是，会检查什么呢？

她的身体，是有什么问题么？

汒帅对着自己皱了皱眉，这些问题，他回答不了。

很快，女孩已经从机器人下来，和那个白大褂的男人一起回到了刚才对话的地方，重新在各自座位上坐了下来。

汒帅皱着眉头，留意他们的对话。

*

“稍微等一下。”

谈子江对眼前的女孩点了点头，看她一脸从容的模样，心里有一种预感：十有八九，和之前一样，检查不出任何异样。

“好的，谈医生。”

焕能等，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汒帅看到那个白大褂的男人起身，回到刚才女孩躺下的机器旁边，从一侧取出一张白纸，而后又迅速回到女孩面前，低头看了一会手中的白纸，抬头去看女孩。

“一切正常。”

谈子江尽量以一种平淡的口吻说这话，说完朝眼前的女孩笑了笑。

“哦——好。”一脸期待的焕尴尬地笑了笑，“那就好——谢谢谈医生。”

心里开始涌出一股苦涩的绝望，显而易见，这些仪器，对她，是“无效”的。她身体的变化那边明显，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的幻想；可每一次，医务室里的仪器检查出来，都是一切正常——毫无异常。

这，不科学。

焕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

“焕同学，你知道烁儿同学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么？”

谈子江很希望自己可以帮帮这个女孩，想到她用的这双眼睛是烁儿母亲的，说不定可以从烁儿身上找到答案。

“不太清楚——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吧。”

焕歪了歪头，想了想后，答。

“哦——你们下午没课，烁儿是不是直接回家了？”

谈子江又问。

“是的，她上午下课后，就坐她大姨的车离开了学校。”

焕点了点头。

“好吧。烁儿可曾有过与你类似的情况，我是说眼睛，比如发红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