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番外(187)

作者:汪汪碎大冰 阅读记录

她才要把空了的碗给表哥看,那边远远行来个熟悉的身影。

“阿鸢,三哥。”陆明霏笑着同他们打了个招呼,她如今神采飞扬,英气的眉目含着淑丽,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

陆明霏才从皇后那过来,正是来找阿鸢的。

她凑到女孩耳边要说些提点的话,可落在身上宛若实质般的目光令她抬起头,这一下子就撞到男人落了阴影的眸底。

三哥真是小气,她一个女子稍稍靠近一些都不行吗?

陆明霏这般想着,却还是离远了些,正儿八经道,“姨母说要见见阿鸢,”她说着,目光却又瞟向了瞬间呆愣的谢知鸢,眉眼带着几分促狭,“她说想单独同阿鸢说些体己话。”

谢知鸢原本心里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随着“单独”二字散去,她欲哭无泪,两只湿漉漉的水眸眼巴巴看向身侧的男人。

明明姨母要见见外甥娶的新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陆明钦眼底却微不可察凝滞了暗色,他垂睫思忖片刻,才道,“你不必担心,姨母她性情和善,若是不会答的装作不懂便行。”

话是这么说,谢知鸢这心里还是紧张不行,三步一回头地同陆明霏走了。

皇后正在宴席边上的德清殿稍作歇息,陆明霏将她送到门口,笑眯眯地给了她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自行离去,

谢知鸢狠狠吸了几口气,做足了准备,这才踏入其内。

叶絮当年惊才绝艳,相比而言,身为胞姐的皇后倒是平庸了许多,当年人谈起她顶多也只有贤淑二字的美誉。

可就算再平庸再和善,面对谢知鸢这半个外人,软绵的话里藏的刀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谢知鸢从德清宫中出来时,腿还有些发软,明明是十二月的暮冬时节,却硬生生逼出了些许冷汗。

可不是吓人吗,她想起皇后同自己说的那些密辛,简直想捂起耳朵不听,毕竟在谢知鸢眼里,好奇心可是能叫人丧命的,事情知道的更是越少越好,

可事关表哥,她又不得不听,

抑或是说,不论是表哥的什么,她都想要去了解。

谢知鸢如今才知晓,尽管是青梅竹马,她当年所看到的表哥的艰难处境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些。

暮色四合,低月悬于空中,呼啸的风穿过树梢,引来一阵簌簌的低鸣。

谢知鸢身边并未带婢女,本该是皇后要给她派的,可方才对话耗费了她大量心神,一时之间竟也没留意,就让她这般孤零零地走过去了。

昏黄的风灯下,女孩毛绒绒的绣边鞋轻踩过树影,她心绪不安地踏上石径小路,拐了个弯却撞见了个人。

此处烛光难以企及,她先闻见对方身上的清雅气息,那是深在山间竹林该有的空阔微茫,

眼睛捕捉到颀秀挺长的轮廓,谢知鸢有些迷茫于那种熟悉,不自觉顿了顿步子,思绪还沉浸在方才的沉重中抽不出来,

直到对方微愣着开口,“阿鸢?”

脑袋顿时如云雾拨冗般一片轻盈。

她圆眸微睁,尽管看不见,还是试探道,“孟公子?”

作者有话说:

我恨橙瓜!!!发完困死了呜呜呜去睡觉了

第146章 、撞见好事

晚风冰冷刺骨,在面上刮过一圈儿,便泛起一片红。

谢知鸢这时才真正清醒,但也只是两瞬。

在寒气袭人的冬夜,旷野微露般的气息盈溢着身体,好似由冬夜一下子踏入春夜。

她猝不及防,因见到原本不该在这里的男人,抑或是说还没做好要见他的准备,好似陡然陷入玄妙的新情景,从一种迷茫陷入另一种迷茫,竟开口问,“你......你真的是孟公子吗?”

面前的男人好似轻笑了一声,他低低地慨叹,语气好似散在柔和的春夜中,“入京几日,不觉悲喜,如今见着阿鸢,才有了些实感。”

他的话似柳絮般挠得人发痒,谢知鸢动了动被冻红的耳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题的痴傻,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他请自重,可孟公子全无孟浪之举,若是要顺着他的话寒暄,谢知鸢又觉得越了界。

虽说孟公子与阿奕一事是他们对不住她,可到底谢知鸢当时也因忘不了表哥而愧对于孟公子,她记好不记坏,又存有小孩子般的天性,觉得一笔事与一笔可相抵消,

她心软得都快原谅阿奕了,更何况孟公子呢......

夜色中,模糊了人的所有神态,便显得周遭的动静格外明晰。

“我知阿鸢还在怪我,”许是半晌未听她出声,清润的嗓音多了几分苦涩,“再者如今阿鸢也成亲了,恪守礼法也是应该的,可总要让我知晓你过得好不好,如此孟某才能安心、甘心。”

最后二字尾调越发轻盈,几乎令人听不着。

谢知鸢最不愿听别人扯到“礼法”二字,好似只要被这个套子拴住,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她睁大眼,极力想看清眼前男子的脸,

“孟公子不必多虑,方才不开口不过是自己不想说话,与他人无关,如今物是人非,人生无常,孟公子不应为着这点歉疚埋没在我这,更该好好对阿奕才是。”

身前的男子静住,好似连风都小了些,他稍靠近些,身上的气息连着风一道压来,

“我同秦奕并无关联,”他无奈道,“阿鸢过些时日便能知晓......”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说。

谢知鸢反复压下心头的复杂,还没等她开口询问,就听孟瀛已再道,“听闻阿鸢近日在准备女子试?”

她犹豫两瞬,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原本还想着他是不是瞧不见,突地思及他先前的隐瞒,又觉着她着实是多虑了。

果不其然,孟瀛像是能将她的表情瞧得清清楚楚,他低声道,“不必如此看我,此次如今,圣上依旧遣调我回大学府,往日阿鸢若有想问的,尽管问我便是。”

谢知鸢欲言又止,正要开口回绝,一道声响忽地从斜后方的小径上传来,

“内人的事,无需孟公子操心。”

谢知鸢心尖一跳,忙回头望去,一点火光忽地映入眼底,

隔着处草坪与干枯桃木,男人不紧不慢拿火折子点亮了手中的提灯,跳跃的烛光在清俊的眉目间跃动,脸上大半却落了阴影,他把灯罩盖到灯芯上,这才提着灯朝径直朝这边走来,

暖光瞬间如如杯盏里的黏液,坠落时跟着缓缓流淌而出,将漆黑的一隅照得清晰可见。

他丝毫不掩饰方才的偷听,也不知站了多久。

靴履在花匠修好的草与花中踩过,连带着衣摆也被沾上前一日留下的雨露。

谢知鸢嗓子有些哑,她看着男人愈行愈近的身影,不自觉吞咽了下。

直到那点泛黄的光也落至她的眉眼处,将她的茫然无措显映得一干二净。

陆明钦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眼底压着沉沉气势,无甚情绪地看了眼她身后的男人,对方稍一愣,旋即礼貌地弯了弯唇。

谢知鸢垂下了脸,着实弄不明白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表哥没有说话,眉目也同以往无甚变化,但总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箍住她的手用力得好似要将她掐断。

不知静默了多久,烛光闪了两下,她顺从地被男人拉着走了。

孟瀛停在原地,静静看了会儿原本修缮完好的草坪处多的几个足印,这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去,湮灭的提灯被广袖拢住,只露出些微一角。

暨清居,宴会才将将过了一半,孟瀛落座时,候在原地的小侍童好奇地问,“公子,你怎的离去了这么久?”

孟瀛抿了口酒,淡笑道,“无事,只不过去见了个故人。”

*

小道上,烛光摇曳出昏暗的青石板路,倒映出两道身影,高大的疾步走着,娇小的一道踉踉跄跄在后头跟着。

陆明钦一言不发地抿着唇,眼里浓黑挥散不去,

他早就明白让阿鸢误以为孟瀛背叛她的计谋绝不可能持续多久,一方面是因着秦奕的性别,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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