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儿(57)
“果真不明白我的话?”
离得太近,男人熟悉的气息蔓延过来,渐渐把江映儿笼罩其中。
“那你叫人吹掉烛火做什么?”闻衍听到了。
江映儿过来时,让人把外厅的蜡烛吹了,外厅左边连接着书房,外面的烛火都灭了,书房没有方才亮堂。
“......”
话戛然而止,闻衍嗅到了她身上不同寻常的脂粉花香。
实在的,闻衍辨出来,和她身上自带的体香不同,因为他已经嗅习惯了。
“你今夜熏香了。”男人的语气,是肯定句。
“嗯。”江映儿答。
想到闻衍之前问她熏香的事情,而且他每回都特别喜欢搭在颈边闻。
江映儿细心,猜测闻衍应当喜欢闻香味。
“熏了。”她很实诚,甚至反问,“夫君喜欢吗?”
怀孕的事情要抓紧,不同房怎么怀?
她的葵水走了好久了,闻衍一直不回来,数着日子的,今儿个他回来了,必须要办事。
否则他明日再出门,几日不回来,要到猴年马月去。
“不喜欢。”男人口是心非答。
嘴上那么说,他的嘴角轻缓上扬,幽深的眼眸中渐染笑意。
家中的妻乖顺,乖顺是好,乖顺到让人觉得,她根本就不在乎。
闻衍心里作祟,整晚不虞。
姜泠月领进西厢,他的妻终于还是着急了。
并没有表面的无动于衷,否则又何必费此心机,送食送水,熏香沐浴。
她是有反应的。
现在不止江映儿有反应,闻衍也有反应了。
“......”
男人的大掌掐上她的细腰把她平放在桌上,她的腰果真细的要命,一掌就能全捞了过来,偏生韧性十足。
“夫君,我们回屋吧。”
闻衍明知故问,曲解她的意思,哑声,“夫人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在屋里吗?”
江映儿耳窝子一动,又来了一个第一次。
闻衍第一次称她为夫人,脱口而出的称谓,大概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
他缓站起身,两只手俯撑到江映儿的身侧案桌上。
闻衍生得高大伟岸,方才他坐着,江映儿也坐着,案桌比圈椅高,两人几乎能平视了。
如今他站起来,一双邃暗幽深的眼,紧盯着江映儿,压迫感十足十,比任何以往一次都要,尤其书房内燃着灯,明亮得很。
狼毫笔咯着江映儿的臀,下意识的,她不自禁也有些紧张和害怕。
“......”
手指攥到闻衍的身侧,再次央求他,“夫君,我们回屋吧。”
“别在这里......”
侧脸和细长的颈也染上了大片的红霞,艳过她染的任何一次红妆。
鬼使神差,闻衍的心忽然颤了。
“别怕。”江映儿听到他说,然而她薄薄的衣裙褪到了腰间。
男人薄唇轻启,低笑轻喃,“夫人放心,我会轻。”
“......”
说是轻,轻个屁,都是唬鬼的话。
几乎一夜到天明,江映儿再即昏死过去。
在她闭上眼的前一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计不能相信男人在行事说的鬼话。
再有,千万不能给闻衍喝什么狗屁的鹿茸鞭汤,他压根就不需要!
再醒过来时,闻衍没有了身影,丹晓进来,“少夫人,您终于醒了。”
“什么时辰了?”
匍开口,江映儿都被自己破锣似的嗓音吓了一跳,捏捏嗓子,抬手都疼。
丹晓扶她起来,“您睡了一天了,马上就该用晚膳。”
她睡了一天。
“大公子下手也不知道轻点。”
动静维持了一个晚上,丹晓和冬春冬红进来收拾时,书房乱得不能看了。
案桌是沉重的紫檀沉水木做的,被挪动得好远,仆妇们推不回去,收拾干净,冬春冬红让四个小厮每人抬一角搬回来的。
江映儿面红耳赤,有气无力浮在浴桶边沿,“别说了...”
希望泡泡浴能养养精神,酸得筷子都抬不起来,勉强吃了几口,江映儿眼皮子还耷拉着。
“今儿的对账翻来我看看。”
冬春冬红做事勤勉,她们做账江映儿放心,只不过卢氏总来掺合,江映儿还得事无巨细查看一番。
“少夫人放心,今儿个大夫人没来呢。”
“没来吗?”江映儿奇怪,本以为她休憩,卢氏会趁机独揽掌家册目,耍长母威风。
“是啊,大夫人没来,三夫人也没来,二夫人倒是来了,给您送参汤的,在外头,夫人要喝吗?您今日都没吃多少东西。”
“二婶婶...”江映儿摇头,“不喝了。”
“照旧送给仆妇们喝吧。”
被卢氏强灌着吃补汤,江映儿喝完之后就再也没有肚子喝二房送来的各类汤,倒是可惜了二房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