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后成了假死夫君的属下(124)

作者:客行逆旅 阅读记录

第49章 宫闱

太后所办的赏花宴对于诸臣而言是个明晃晃的暗示。

南安王乃太后幼子,当年先帝年迈被妖妃所蛊惑,将尚在襁褓之中的齐醴抱入尚春宫交由宠妃教养。

宠妃圣宠深重,先帝对其百依百顺,为了讨爱妃欢心,不惜将太后禁足在栖凤宫,夺走掌管六宫之权。堂堂名门贵女,一国之母,在先帝后宫之中徒留皇后的称号,过的却是水深火热连婢子都不如的日子。

先帝病重,昏迷不醒,妖妃欲勾结内侍太监立下圣旨奉齐醴为帝,先帝驾崩之时,齐醴与太后母族联手平定宫闱之乱,匡正皇室,扶持太后长子为帝王。

新君天资平庸,兼之体弱多病,大齐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朝中不少臣子私下更属意英明果决的少年齐醴。

然而太后当年刚出冷宫,亲自手刃妖妃,尝到大权在握的滋味,不肯轻易放权,遑论将权柄交给昔日仇人教养的孩子手中。

在众臣请奏让齐醴入朝参政时,太后借新君之口在众臣面前下了一道懿旨,“皇四子齐醴性情狠戾,受妖妃所祸,心术不正,难堪大任,局势初平,用人需以谨慎为重,且不可令鼠辈祸乱朝纲。”

被太后断言心术不正的齐醴在宫中如履薄冰,大齐宿敌西羌来犯,连下大齐十余城,齐醴请命不破西羌绝不还京,自此远赴边关,数载未归。

新君耳根子软弱被太后母族控制,时有违背祖宗规矩之旨,引得朝野动荡,太后不得已下旨训斥。

外戚不满太后专权,将家族数位美人送于宫中,致使新君壮年早逝,太后勃然大怒,立新君幼子为帝,任用新贵,召回齐醴对抗外戚,最终稳定朝局。

齐醴在边关抗敌数年,忠诚勇武,从未有谋逆之心,太后在众臣的请奏之下,令其辅佐新帝。

齐醴尽心尽力辅佐幼主,太后却始终对他受妖妃教养介怀于心,经常敲打试探,利用云家制衡他的势力。

齐醴佐政以来,太后与其水火不容,鲜少有抚慰嘉许的旨意,此次大张旗鼓为齐醴办宴选妃,众臣只当太后有意与齐醴消除旧怨,南安王一向深明大义,忧国忧民,想必对顺水推舟化干戈为玉帛之事乐意至极。

众臣心内大喜,纷纷从女儿口中打探宴会结果,全都无疾而终,只有楚家从女儿口中探出口风,南安王或许早就心有所属。

众人失落南安王喜欢的不是自家人,然而对南安王定好人选愿意成亲之事也喜不自胜。

愿意成亲好啊,太后有意与王爷缓和关系,还有比操持婚宴更得人心的巧宗么。

太后赏花宴后过了十日有余,朝堂之上,雅致风流的南安王亲自上书请求陛下赐婚。

众臣伸长了脑袋,准备见证南安王爷铁汉柔情的一面。

唯有新帝惴惴不安,看着昔日严苛沉稳的皇叔,略带哀求的问道:“皇叔当真决意如此?”

众臣不解,王爷成为乃是幸事,皇帝何以这般失态。

齐醴身姿俊逸,一身玄色朝服衬得那张俊容有种出世的英朗,他面容含笑,灿若朝阳,声音明亮道:“承蒙圣上隆恩,臣立于朝堂已十余载,社稷民生重于山,辅政数年,臣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战战兢兢,唯恐有负先帝所托,如今贼子已灭,陛下长大成人,心有成算,身边又有忠臣良将,足够主一国之事。”

众臣心内惶惶,不是请求赐婚么,王爷此番言语,为何有隐退之意?云家已除,小皇帝对王爷信赖有加,太后也已迷途知返,王爷留在大齐再不必遭受猜忌,前路坦荡,何以做出如此骇人之举。

有些臣子尚存侥幸,王爷蒙冤数年,没准只是发发牢骚罢了,绝不会决然舍弃朝堂。

数道复杂的视线似乎要将齐醴穿透,他傲然直立,透过玉台,目光平和宽忍的与小皇帝对视,笑容了带着释然,“外贼虎视眈眈,大齐边防虚弱,臣自请率亲兵护我大齐河山不受贼人祸乱,永镇边关。”

小皇帝脸上没了玩世不恭的笑容,“皇叔当真对京城没有半分眷恋?”

他知道祖母对皇叔多有苛待,可是皇祖母已经年老,没了控权的心思,待他亲政,皇祖母不会是大齐的太后,他会为皇祖母请封为太皇太后,令其迁居五台山。

皇叔为何不肯再等他几年,待他羽翼丰满,替他沉冤。

分明已经快了啊。

皇叔在他心中形如亲父,他不会再令他失望。可是他无比清楚,他能给皇叔的功名利禄,从来不是皇叔心中所愿。

齐醴看着一脸正色的小皇帝,轻笑了一下,“臣永远是陛下的亲人,陛下有召,便是千山万水,臣也会护卫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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