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五年,狗皇帝居然要我当替身(27)
盛姝起身立在案前,提笔行云流水,一卷娟秀工整的小篆跃然于宣纸上,正是那《月满西楼》的词。
说来也可笑,当年在宫中闲来无事,便假借学书法由头,日日追着那个俊美少年郎让他教授。
这一手字皆是经由他的指点和督促而来……
“可是写完了?”
灼绪见她提笔的动作停滞着,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不禁开口询问。
盛姝神情有一瞬的复杂,“啊?嗯,写完了。”
笔尖已然凝聚一颗小小的墨珠,悄然坠落,在宣纸边角晕开一处突兀的墨渍,似落款般赫然。
盛姝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笔。
灼绪先她一步拿起宣纸,“无妨的。”
盛姝也不在意,“整首歌就是这首词,我吟唱出来也比较简短,谱子可以加长些,变幻一些细节曲调,词重复就可以了。”
“嗯。”
灼绪若有所思的应声,便在下一张宣纸上,根据词来排上了一行行宫、商、角、徴、羽。
“你看看,简谱可对?”
每个字她都认识,也知道代表什么音符,可打乱的一堆,盛姝只觉头大。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我不善音律……你来定就好。”
灼绪目光落在她的侧脸,想要从那双柔波水眸中试图寻找到什么,却一无所获。
“……好。”
过了将近半月,盛姝隔一两日便要前来听他经过不断改版的《月满西楼》,一待便是大半天。
随着前奏的调节到音色指法的丰富融入,回回弹奏出总有些细枝末节的不同。
盛姝很是满意,灼绪却总是想着精益求精,依然不能定下终稿。
虽多少有些无奈,却又很是欣赏这人的执着。
灼绪不知她的打算,便只是随着心意和神思来慢慢编谱,不知不觉竟有些期待每次看到那样一双灵动含思,似喜非喜的星眸。
直到这日,她乘坐马车而来,却跟着下来一个孩童。
灼绪听到那孩童轻声软糯的唤她一声“娘亲”。
心中却是无端生出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之感。
南辞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和藏不住的欣喜,明朗若星辰,礼貌地抬手交叠低头同灼绪问好,“潇公子好。”
灼绪微愣,随即浅笑点头。
这孩子生得很是俊美,爹爹也应是不会差的吧……
盛姝一手揽着南辞的小身躯,笑着开口。
“近日常来,难免冷落了孩子,他很乖巧,不会打扰你的,而且你琴技高超,想着若让他当面熏陶几分也是不错的。”
“嗯……若是他也喜抚琴,我便教教他也无妨。”
“真的吗?那阿辞先谢过潇公子。”
南辞倒是出乎意料的主动。
“如此,那就多谢了。”
盛姝乐见于此,也并不推脱客气,只要是阿辞喜欢的,想做的,她都愿意支持。
第27章 筹备
庭院小凉亭,灼绪专注地抚琴。
或轻捻慢挑,或转而横扫掠过,广袖流转翩然,整个人也似沾染了丝丝仙气。
仿若画中风流儒雅,不食烟火的清流。
指尖似风若水,汇成的曲调不觉就淌入心间,情意绵绵,让人不禁与之融入共情。
盛姝只觉一阵享受,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人才,相当靠谱!
南辞扯了扯盛姝的衣袖,“娘亲,爹爹会抚琴吗?”
“……会吧。”
关于这点,盛姝真不知道,那四年里,至少她从未听他抚过琴。
“哦……”
南辞恍然明白似的点点头,又打量了二人一番。
趁着盛姝神思飘忽之时,南辞小手轻抬,蓦然将她的面纱拿了下来。
琴声戛然而止,灼绪不经意的一瞥便惊艳于心,乱了心神,再无法继续。
盛姝蹙眉轻呼,“阿辞……”
南辞手握面纱笑意盈盈,眼中透着股狡黠,“娘亲,此处又无外人,你又何须总带着面纱?”
罢了,既都看见了,也不必再遮掩了。
盛姝有些无奈的看向灼绪,两个小梨涡浅映在脸颊,“女子在外行走难免会有些不便,让你见笑了。”
灼绪不禁有丝微醺之态,想来总是之前的好奇和欣赏在作怪……
“无妨。”
南辞顺势接上话茬,语气俨然似个小大人,“娘亲多年以来从没有夫君相护,谨慎一些实属正常,潇公子看着风雅恬静,倒是个好相处之人。”
“阿辞!”
盛姝有些始料未及,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多年没有夫君相护……
灼绪好像突然有些明白这首《月满西楼》的曲意了。
这般长情忧郁之思,总是让人不免生出了几分怜惜之心来。
盛姝也不愿在外责怪孩子什么,干脆直接岔开话题,“灼绪,你继续弹奏吧,我再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