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后退两步，离某人更远的位置，准备一遛烟儿就跑的动作。

白陌尘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露出一丝苦涩。

自己有那么害怕么？能够吓成这样子？

想着，一把抓住马上就要拔腿就跑的某人的手挽。

“你做什么？”

落清欢显然被他的这一举动给吓着了，整个人下意识的挣脱，后腿了好几下。

“陪你一起去……”

许是白陌尘说话的时候，没有盯着她，落清欢才没有再做一些大的动作。

去集市的路不远也不近，但恰好要经过一道小溪。小溪水很清澈，又恰好流到落清欢草房子的不远处。

一路上，两人也没什么多大的交流，这让白陌尘不是特别的适应，若是换作平常，这丫头一定会叽叽喳喳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说话，讲这里的一些趣事，然而今天没有。

好几次，白陌尘余光瞥见，她是不是的把目光看向自己，随后又努努嘴，把目光收回。有时因为对上自己的视线，脑袋一下子往里面缩了一下，眼睛又重新回到地面。

“你很害怕我？”

终于，白陌尘实在是看不惯某人看了好几次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停下脚步，忍不住的问了她一句，眉宇间有些愤怒。

这种愤怒在很久之后，白陌尘才明白是什么原因。

落清欢的投再次缩了一下，这一下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还要快，估计是吓着了。

“没……”下意识间，落清欢开始否定，可见到某人冰冷的眼神，又开始软起来，“有吗？”

“……”你说呢？白陌尘递给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

落清欢原本以为自己做人算是成功的了，然而现实告诉她，她做的事情，不过是所有事情的百分之几，尤其是做女人。

应该这么说，她做过乞丐，做过小混混，做过捕头，偶尔还可以小富一下，甚至性格有时候都像男人，可偏偏做女人，让她犯了难。

虽然说，她有一个女人的身子，但因为长期被街头人群体的熏陶，偶尔还会遇到一些蛮不讲理的富贵人士，她也就变成这样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落清欢一脸哀怨，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的在白陌尘的侧脸和自己的脚尖来回切换。

“你还知道今天听完故事的时候，我说我要去方便一下不？”

“记得。”

白陌尘回忆了那段时间，的确她说她去了趟厕所。当时去的时间还有点儿久，自己在大街上足足等了她十多分钟。

落清欢吸鼻，回忆着之前的事，眼神渐渐变得不爽起来。白陌尘看得出来，她有几分无奈和生气。

“我从茅厕出来，在最近的地方洗了手，顺便把手上的水擦在衣服上，接着一个缸子滚过来，我本来是想给追缸子的人踢过去，哪知道那缸子一点儿也不好使，一踢就坏了，赔了钱不说，还被一群老婆子们臭骂一顿。”

螺丝双手插腰，眼里的怒火就要烧出来。

“你知道她们骂的有多难听吗？说我这样子的女人，一点儿也不温婉，活脱脱的母夜叉一个，说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一跺脚，将旁边较大的一块石头，踢到了小溪里面，“老娘哪里像母夜叉了？！起码三从四德我还是知道的，不就是踢坏了一个缸子吗？再说，老娘嫁不嫁得出去，干那些她们老婆子何事？自己又不是她们的媳妇儿！”

越说越气愤，落清欢捡起旁边的一个什么东西就狠狠的往水里砸，也不管水花会有多大，会不会溅到自己或者是白陌尘的身上。

“在家里受了气，便跑出来谩骂，真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受了自家儿媳妇气一样。”

傍晚，天色还没有黑下去，月亮就早早的挂了上来。许是近日空气比较清晰，看到的不是残缺不整的月亮，隐隐中，还能看到一些星星。

白陌尘勾起嘴角，双眼眯着，听写落清欢吧啦吧啦的向自己抱怨，感觉有些好笑，又感觉很温馨。

“所以，方才你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是……”

“额……”落清欢挠了挠自己的鼻头，一脸尴尬，“我以为那般柔柔弱弱的，就跟府里的小姐们一样，眼珠子泛泪光，就是温婉，特别讨人喜欢，哪里知道……”

说着嘴巴子开始遍起来，双眼一闭一睁，一个媚眼儿向旁边人抛了过去，双眼使劲儿的眯，希望挤出一点儿泪水来。

白陌尘看着落清欢的动作，不由虎躯一震，吓得不轻，脚下的步子一个没有扎稳，差点儿摔倒在地。

“……”等扶正身子，吞了吞口水，双眼瞥了一下落清欢，“温婉这词，在你身上的确有些吓人，你还是好好的做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