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又干涩，“是我的错，也是我母后的错。”

他像是个犯错误的小孩子一样垂下了眼帘，“对不起，父皇的毒，是我母后下的。”

“你说什么？”凤晚愤怒地一把薅住她的衣领，死死地盯着他，“她为何要这么做，她怎么这么歹毒！”

“对不起！”凤轩声音颤抖。

第238章 凤轩之死，凤翼的真面目

“她为何要这么做？”凤晚痛苦地咆哮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皇位吗？可是太子一直都是你，没人跟你争。”

凤轩痛苦地垂下眸子，“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凤晚手下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凤轩眼神痛苦，“父皇爱的始终不是母后，父皇爱的是你母亲，在你母亲死后，他为了给你完整的爱，将你交给我的母后，他以为她那样温柔善良的女人，一定会善待你，可惜他到死都没看清她的本质。”

凤晚突然低低笑了，眼神苍凉，“原来如此。”

原来她真的不是她的母亲，难怪她会那么讨厌她，恨她。

她这么多年的忍受，都是白受了，她好恨，早知如此，她早就该杀了这个毒妇。

“她怎么那么恶毒，父皇待她那么好，她怎么忍心下手？”凤晚咆哮道。

“是啊，她怎么忍心下手！”凤轩苦涩地笑了，“也许是为了我吧。”

凤晚突然仰天大笑，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你说的对，这个皇位真是太诱人了，他们让你们所有人都丧心病狂，凤轩这个位置你坐的舒坦吗？”

凤轩叹息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回答，“自从坐在了这个位置，阿姐，我真的很累，每晚都会做噩梦，如今你来了，我走的也就放心。”

他抬眸看向他，声音艰涩地说道，“我死了，母后一个人会很孤独的，不必手下留情，让她随我而去吧。”

“你以为我会留着她？你做梦吧！”凤晚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我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她这一生，对她最好的就是他父皇，那样慈爱的人，就因为爱的不是她，她就可以残忍给他下毒吗？

他父皇走的最后时刻，是那般的痛苦，那样的毒简直生不如死，她怎么下的去手。

凤轩眼神悲伤，他垂下了眸子，“你说的也对。”

“凤轩，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父皇对你那么好，你也忍心吗？”凤晚眼神失望至极。

凤轩蠕动着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若不是凤翼告诉他，他哪里知道她母后会是这样的人。

若是早知道他宁愿死也不会要这个位置。

沈赫安就站在大殿门口，欣赏这对姐弟翻脸的戏码，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阿姐！”凤轩突然轻声唤了凤晚一声，就跟儿时一样，是阿姐，不是皇姐。

凤晚微微一愣，倏然转身，只见凤轩拿着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颈。

他微微用力，好看的脖子多了一道鲜红的血迹。

凤晚心中一颤，喉头穆然变得干涩，她竟然发现，直到这一刻，他对凤轩依旧是有些于心不忍，就算他想杀她一万次，当他快死时，她依旧会有些舍不得。

她不懂，曾经那软软糯糯的善良的小男孩，那个每日都要跟在她身后撒娇的小家伙，为何会长大了变了一个人。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们姐弟俩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大可不必这样，我可以饶你一命。”凤晚艰难地说道。

她大不了将他囚禁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可是要杀他，她真的做不到。

她没有凤轩那么狠的心。

“不必了，阿姐！”凤轩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求阿姐，最后抱抱我，我想吃阿姐做的糕点，想阿姐唤我一声阿轩。

“阿姐，对不起，求阿姐，不要恨我了！”

“阿姐，阿轩先行一步！”

“不要!”凤晚一声惊呼，凤轩对她笑了。

匕首刺啦一声划破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凤晚一身。

凤晚浑身一颤，看着之死不瞑目的凤轩，心狠狠地一抽，她颤着手，将他的眼睛合了上。

沈赫安激动地看着凤轩的尸体，兴奋双眼放光。

凤轩终于死了，太好了。

“殿下！”沈赫安不知何时站在凤晚的身后，“请殿下节哀！”

凤晚深深地看了一眼

凤轩，冷冷转身吸了一口气，“这里交给你，叫人给他整理下仪容。”

“殿下放心去忙，这里交给臣就好！”沈赫安说道。

凤晚脚步踉跄地向外走去。

……

此刻的叶慕淮骑着马立在城门下，看着不远处的皇宫漫天火光，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