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粥。”

“……嗯？”

“你这么通情达理真的很适合娶回家里当老婆哦。”

“滚了。”

少女轻捶他一拳，又有些后怕的朝后看一眼，生怕老婆的词汇被家里亲戚听去。

“我……我回家一趟，准备一下，晚上要在医院过夜，顺便帮你收拾行李。”

“还帮我收拾行李，你果然超贤惠……唔唔……”，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女的手指捏成了鸭子嘴的形状。

坐车回到家里，少女先是陪着徐橙去他家收拾出了出差的行李箱。

她就站在床边，弯腰叠着徐橙要穿的衣服。

每种衣服都用不同的方式叠好。

像是T恤会先平铺在床上，先是左右分别折叠，再将袖口折起，然后衣服头尾对折，最后从中间对折。

衬衫则要先扣上扣子，然后平铺翻面，两边袖子沿肩对折，衣服底部向上对折，最后将衣领向下折，重叠放置好。

一瞬间徐橙觉得恍惚，就好像看到了丈夫出差前悉心帮他收拾行李的小媳妇。

“你这次去企鹅是干嘛？融资吗？”，每天和徐橙呆在一块，少女对这些简单的事务也算有所了解。

徐橙便摇摇头，“不是融资，这次是合作，哈批网用户活跃度现在迅猛提高，企鹅空间明显有被边缘化的趋势，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觉得不安，想要找我们试着合作。”

林晚粥听明白了，她当然知道企鹅空间，那是现在很潮流的网页，学校里很多同学都喜欢设计自己的企鹅空间，设置些非主流的背景和音乐。

郭子宁就是其中之一，经常能看到她在上面发说说、发日志，什么【到最后，我学会了不在乎】、【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若不是她知道她从母胎开始就单身到现在，还以为她受过多大的感情创伤呢。

不过这东西林晚粥不玩，自从听徐橙讲过qq空间是哈批网的竞争对手，她就坚决不玩了，点都从来不点开，生怕多点一下，就让企鹅马挣走她点一下的钱。

这自然不是什么夫唱妇随，而是她也是哈批网的股东，当然不能做出资敌的行为。

“企鹅空间和你不是对手吗，怎么还能合作？”

“你没听过那句话叫，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次他们提了三种合作方式要我们考虑。”

少女想了想，“能不合作吗？我觉得企鹅那么大的公司，和他们合作总觉得好危险，与虎谋皮的感觉。”

“没办法啊，这次我们也算是在条绝路上了，不成功便成仁。”

“那他们这次肯定会难为你的。”

“那我就揍那帮老头子。”徐橙挥了挥拳头。

少女捂住嘴巴笑笑，“要是这次能和你一起去就好了。”

“没事，你帮我坐镇后方。”

少年的行李箱很快就被装好，拖着出了门，去到林晚粥家楼下。

“你在这等我吧，别提着行李箱再上楼了，我很快就下来。”少女体贴的冲徐橙说了一声。

“哦。”少年也没什么意见，就答应一声。

果然没等一会她就从楼上下来了，背了个小包，身上还披了件外套。

“走吧，出去等车。”

“嗯。”

两人一起去到小区门口的位置打车。

机场和医院方向不同，徐橙就先给林晚粥拦了一辆。

“女士优先。”他主动打开后排车门，像是盛情邀请公主上车的动作。

林晚粥就不大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转身的间隙，往徐橙怀里塞了些什么东西。

“这、这是你这几天的，先透支给你，嗯……不许一天就全看完！”，说罢，便红着脸坐进了后排的位置，关上车门。

徐橙看着手中的一沓信件，愣了愣。

那还是暑假的开端，少女曾和他说好每天拿一封信给他，否则就拿双袜子代替。

可后来就是总见袜子不见信了，少女都窘迫到出门没袜子穿，还要徐橙借她一条的地步。

这次显然是觉得，两人既然分隔开，就算他看到了信里的内容，也没办法在她说些什么，便大方的透支给他。

想通了少女的小九九，徐橙后退几步。

车子引擎声发动，少女在车窗中冲他摆摆手，小嘴微张，随后车子启动，很快消失在街角。

只是唇语，少年却读懂了。

她在说——

不许被人欺负了，徐橙……

第三百零六章 情人

“第一种方案，由我们企鹅一次性购买全部代理权。”

“第二种方案，未来哈批农场的全部收入，都会按比例与青舟分成。”

“第三种方案，我们企鹅将承诺支付一个保底收入，在到达一定基数之后实行封顶。”

拿着企鹅这边甩来的三套方案，徐橙给出一句“再考虑考虑”，就在两位员工的陪同下一起离开南山必胜客所在的大厦。

此时的企鹅大厦尚未建成，至于那座“鹅城”的设计，恐怕小马哥还没敢想过。

“夏哥，你偏向于哪种方案？”，回酒店的路上，徐橙问了句身旁的男员工。

夏滕便把文件夹在两人中间铺开，指指上面的数目。

“徐总，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第三种方案，你看看这个数目，企鹅拿出的保底收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血赚啊。”

徐橙就泼盆冷水给他，“你这是对咱们没信心啊，觉得哈批农场就值这个价呗？”

“哪有……哪有……”，夏滕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来，论技术他自信，论交际能力他就差点意思了。

这时候，副驾驶上坐着的李长青也探过头来。

“徐橙，我掏心窝子给你说良心话，其实我也觉得第三种方案比较合适。”

“怎么说？”

“我、我就快人快语了，徐总您也别记恨我。是，谁创业一开始不想搞出下一个搜狐、网易、新浪网啊，但咱也得面对现实不是？”

李长青看了徐橙一眼，见他沉默不语，便继续劝道。

“现在纪元资本那边对咱们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想让他们再注资那根本不可能，再没资金注入，就公司现在的现金流，再烧一个月就得瘫痪，那既然企鹅现在愿意给钱，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又偷摸看了眼小老板的表情，见他依旧是沉默不语，便不再自讨没趣，就悻悻的扭回头去。

可惜。

终究只是个高中小孩……

也是。

谁高中的时候没想过仗剑走天涯啊？

李长青望向车窗外拥挤的车流，各色大小的车子走走停停，眼神中闪过些什么过往，随即又低头笑笑。

天真死了。

……

对于当下企鹅的体量来说，青舟在他们眼中只算是一家几十人组成的小型外包公司。

所以一天下来，徐橙也没见到什么传说中的企鹅五虎，更别提那位金币爆尽的小马哥了，全程只和qq空间的项目负责人交谈。

在企鹅方面看来，哈批农场几乎没有什么不动心的理由。

他们提前做过市场调研，也掌握着哈批农场目前的资料信息。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况哈批农场的项目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企鹅有个习惯，每月都有个核心领导必须参加的战略会议，只有那么七八个人。

这会议没有散会的点，经常一开就到半夜、凌晨，这是小马哥从企鹅刚出现就定下的规矩，后来一直都放进了公司的章程之中，很多精妙的决定都是在这场战略会议上诞生的。

而与哈批网展开的合作，便是战略会议做出的一大决定。

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哈批农场。

更是那位亲自下达的指令。

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掉哈批网，这种事情企鹅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过驾轻就熟的他们，这一次好像踢到了钢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