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再煽动学生们去做些什么了。”

艾吉尔伯特也算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们的生命很重要。他们是未来。而未来不容有失。”

“学生们当然不会退出历史舞台。但是接下来他们也注定不是闪耀在舞台的中央了。至于他们想做什么……我现在绝对不会再插手了。”

卢克真诚且迅速的做出了承诺。之所以会这么果断，当然是因为在之前他就已经对着罗夫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他不会再去干扰罗夫的行为了。接下来蛇瞳组织和斯凯家族的精力都将放在让新贵族和他们这边的贵族登场上。学生们只能依靠自己的重要性逼迫敌人做出妥协。

而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一直成功的。因为不会有人一直妥协……

……

在焦急的等待了很久之后，马车的门被打开，莫立安教授和米兰达在看到艾吉尔伯特全须全尾的出来之后，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么紧张啊……”

艾吉尔伯特看着两个人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当然，毕竟……斯凯家族的发家史不是那么光彩……”

后半句话是莫立安在艾吉尔伯特的身边轻声说的。不过这说的倒也是美国巫师界公认的事实。实际上没有几个家族一代一代的往上查，能够查出什么光辉岁月来。

美国巫师界的贵族们一个个的是真的没有什么先祖的荣耀。别的不说，斯凯家族所谓下毒的杀手，谁碰上了都会小心点。毕竟下毒也是他们家族的传统手艺，不得不防。

这么想着，米兰达就打算带着艾吉尔伯特教授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艾吉尔伯特觉得没有什么必要。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在整个交谈过程当中。他们最忧心的斯凯家族的人都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交流。

冈特家族虽然出过混账。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点荣耀可以夸赞的。所以应该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一个活着的，倾向于他们的伊法魔尼校长，活着比死了有用。

不过他也没有阻止米兰达和莫立安的动作。对他来说，也刚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刚才的对话。想一想学生们，还有自己的未来。

……

“艾吉尔伯特，很重要吗？”

赛菲尔有些不解的问卢克。她不觉得有这么一位立场不坚定的校长是什么好事。虽然卢克说让这位校长保持中立就好，而在现实情况当中这位校长很难不靠近他们，但是……这些都不能排除这位校长反水的可能啊。

卢克甚至都没有让他在做出承诺的时候签契约。

“你就那么信任他吗？”这个疑问在赛菲尔的心中响起，也让她感到有些辛酸。她是很清楚自己当初为了争取卢克的信任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的。

就差把自己也送给卢克了。

而现在，一个老男人就这么轻松的获得了卢克的信任，要不是当时卢克曾经主动吻过她，现在赛菲尔都要怀疑卢克的性取向了。

“他当然很重要。”

卢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学生们就是未来。他在守护未来。当然非常重要了。”

新秩序哪怕是建立之后也不可能在没有人维持的情况下自主运转。再好的秩序也始终是人的秩序。

“不要小看艾吉尔伯特。他已经顶住足够大的压力了。”

听了卢克的这句话，赛菲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绝对比卢克更清楚艾吉尔伯特在这些学生们能够安全的抗争这件事上做出了多么巨大的努力。她之所以有这么一问，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她不认为学生们现在还有多大的作用而已。

不过既然卢克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可能违背卢克的意思。

“好，那我会和他打配合的。”

闻言，卢克笑着点点头。

“那就走吧。去准备一下，我们要进行第一次反击了。”

……

戴恩城堡。

这是一座历史不怎么悠久，装饰不怎么奢华，位置不怎么险要，名声不怎么显赫的城堡。

就和它曾经服务的家族一样，戴恩家族尽管是美国的十大家族之一。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力。高不成，低不就永远都是最痛苦的一个状态。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既不是软柿子也不是刺头的他们一般不会经受第一波的冲击。所以在面对种种变故的时候，往往有着足够的反应时间。

“和光同尘”

这是这个家族族语。只不过，在昨天，这个在下级贵族面前耀眼如正午的太阳，在同级贵族面前平凡如沙尘一般的家族，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格林德沃用最强硬的态度和最酷烈的手段宣布了自己如闪电般归来。

说实话，圣徒们在年轻的格林德沃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展示自己力量的时候，他们都是无比振奋的。

他们的领袖打赢复活赛了！开香槟！

事实上，他们确实在开香槟。

奥森看了一眼在戴恩家族的酒窖里喝个烂醉的圣徒们，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恼火。

下一刻，酒窖的门外就响起了一声声的闷响，随之而来的就是哼哼唧唧的惨叫声。

奥森看着眼前这群躺在地上吱吱歪歪的圣徒，冷声道：“现在，要么站起来，自己去找医务官看病。要么，现在就滚出总部。滚出圣徒。”

如果不是因为圣徒现在还实打实的缺人，奥森今天就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把这几个人弄死，杀鸡儆猴。

可惜杀不得。

现实原因永远都是沉重而难以更改的。

一群醉鬼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痛疼和那张熟悉的脸，还是让他们收敛了自己的抱怨和脾气，默默的离开，去找医务官治疗自己被折断的手臂去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奥森感觉到了深刻的头疼。他现在要处理的琐事实在是太多了。而且……现在外部的环境也不是很好。

“有点……激进了啊。”

奥森有些担忧的自语道。

“感觉自己可能举世皆敌了吗？”

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奥森转头看过去，发现是脸上带着戏谑笑容的百特·恩维。

现在的百特脱下了自己的华丽长袍，转而披上了圣徒的制式长袍，身形依旧挺拔伟岸。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变得阴沉了许多。

之前的那种几乎是写在脸上的骄傲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失意者独有的暗淡。

“也没有到举世皆敌的程度吧。”奥森的语气倒是显得非常的平静，似乎没有因为这个家伙的话而有什么波动。

“还是有站在我们这边的人的。而且世界各地的圣徒也在源源不断的赶来。我们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大。而且你也在我们这边不是吗？”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奥森的脸上也写满了戏谑。现在的情况有多不利他自己还是很清楚的。不过也不至于现在就在百特·恩维的面前露怯。

毕竟百特·恩维是怎么穿上这身衣服的，他很清楚。

“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们本来就有相当多的敌人。现在，戴恩家族被消灭，那么贵族们也会成为你们的敌人的。”

百特·恩维摇摇头说道：“当然，圣徒内部的那些家族，包括我的家族已经被你们控制了。但是这才哪里到哪里。都不用说别的。斯凯家族和崔普卡德家族只要合力，那么对付我们这些家族还是很轻松的。”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贬低自己的意思。尽管奥森知道这也是实话，不过他还是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也会承认恩维家族不是那么无敌啊。”

“我虽然一直都很骄傲。但是我从来都不是傻子好不好。”

百特·恩维冷笑了一声道：“不过……我可以帮你们。”

奥森本能的就想要拒绝这个脸上带着似乎不怀好意笑容的家伙，但是在话冲到嘴边的时候，他还是把这话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