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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DD/Decoration Disorder Disconnection(30)

作者:[日]奈须蘑菇 阅读记录


哦,你没问题的。你够强,又比别人脑筋都好使,就算被卷进什么纠纷也应付得来吧?我还想等这阵风头过了,把你当专用的走狗养着呢!

户马的一副邪恶的嘴脸盯着我。

太可怕了,这就是她的肺腑之言!总之这位大婶绝不会对任何感染病患者徇私,也不会因为同情和良心等人之常情而蒙蔽视听,总会做出正确的判决。只要我稍一疏忽,所有的辩解都会化为泡影。这就是户马的,俨然公正无私的判官化身。

对了,还有一件事,是院方想请你帮忙的。D栋有个患者说什么也要见你,已经被批准了,你明天过去看看吧!这里有纸和笔,你要写遗书的话我可以借你。

当然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差点忘了住院两年以来的潜规则,在美言背后必定是相应的

我被院长、医生、看守不,是警卫三个人带着,去D栋赴约。反正既没有拒绝的权利,又能给自己挣点印象分,我还是有点兴趣的。

想见我的人,就是半年前被送进医院的那个新人。

户马的并不怎么关心,不过这好象是关乎医院存亡的问题,我回到病房后又被院长劝说了半天。这说医院居然还有院长,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再加上,本应让我们顺从的医院却反过来去顺从病人,这更加让我诧异。

院长先生跟随我到D栋的接待室后,逃跑似的回到了C栋可能C栋算是安全地带,而相比之下,D栋算是诡异的地方吧?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各种沙沙作响的东西。和其他的住院楼比起来,虽然也有墙壁和地板,却像是经历了多年沧桑的废墟一样颤颤巍巍。

走吧,这里还有其他人,请不要窃窃私语。

就连医生也战战兢兢。经警卫们都装备了枪支,竟然是冲锋枪,在这种地方委实显得滑稽。

噌噌。

感觉就像踩在即将拆毁的危墙前一样,每走一步都会沙沙作响,仿佛就要倒塌似的。

当然这是错觉。D栋里有着这所医院最昂贵的医疗设施,也不会用那种豆腐渣一般的建筑去幽禁晚期患者。

没有尽头的细长通道向前方延伸,每隔六米就会有一个十字路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是相同的景观。D栋就像是全由是在路口组成的迷宫。

完全就像是骰子的内侧。微弱的灯光照耀下的灰色世界,看不清门窗,只能看得到病房。这种灰色墙壁给人的单调感,就像是奇怪的画中世界,如果说这是一幅画,那么我我行走于其中,也成了画的一部分。

医生转了三次弯,这次是向左转,来时的路早就不记得了。就在那一瞬间,不到一秒钟的功夫,我因为走在医生后面慢了点,看到了正前方的通道。

噌噌。

是一条红黑色的路。凝神一看,竟然是由人的尸体铺出的路。混凝土的一部分变成了血管,那当中,有喉咙全是血的母亲,也有眼睛喷血的父亲。

久织伸也的身影也出现在旁边。

久织,不是那边,是这边啦。

听到医生的声音,我在朝那边迈出脚步之前,移开了目光。

噌噌。

最好别看那些无关的通道。我们是感觉不到,可是有的患者对你们这些感染者会产生不良影响。

我追问究竟什么是不良影响。

比如久织你刚才看的那个病房,就已经有两名患者不知去向了。

据医生说,曾有别的患者像我刚才那样稀里糊涂地看了其他通道。他们就那么进了病房,然后突然无影无踪了很明显是D栋的患者把他们藏了起来,但关键是藏在哪里,怎么藏起来的?是把整个人压缩起来藏在床底呢,还是直接吞入体内消化了呢?

据说,在紧紧追问的医生面前,那家伙不出声地笑着回答说:那些人啊,在我的脑袋里哦!

噌噌。

我紧跟在医生身后以防走失。我要见的人就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女,被送进来的时候全身已经支离破碎,没有了四肢,就连躯干也残缺不全。

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她居然保住了一条小命。即便是累类激化物质异常症患者也就是被恶魔附身的人,如果被杀当然也会死掉的。这名少女是一辈子都得在病床上度过呢,抑或只是被院方定义为依然生存,其实只有一堆大脑漂浮在水槽里呢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其实像这样的传闻在D栋里已经不足为奇了。更有甚者,传说D栋有个室内水池,里面堆满了人类内脏似的东西,因为还都有生命,不能取出来。室内水池的门被锁着,所以无法确认传闻是不是真的,再说这里也没人有兴趣去确认真伪。

这姑且不论,既然能说出她想见我,想必也不是什么只剩内脏和脑浆的怪物了。最坏的情况,就算是个只有脑袋的少女,我也可以只在脸上做出毫不惊讶的表情。

噌噌。

医生打开了几扇门。

眼前出现了条狭长的小路。这里好像就是终点,约十米的尽头有一扇铁门。

久织,进去的时候把这扇门锁上。我们就在这里等候,你放开聊吧!对了,这门关上一分钟以后里面会有另一扇门打开。

这简直是彻头彻尾的死刑!

斗胆问一下,警卫带的装备我能借来防身吗?

哈哈!没那么严重,又不是和猛兽见面!再说拿枪里也没装子弹,因为对她构不成威胁的。真正有用的还是这重重铁壁啊!

噌噌。

我开始后悔自己的轻率,这好奇心简直就是拿命来交换呀!

又走了几步,正后方的门关上了。

噌噌。

一分钟后,最后一道门打开了。

噌噌。

到底是时空逆转了,还是我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死去,魂游幻想世界了呢?

门对面,是体育馆。

不过仍然像一片废墟。

在有如废校体育馆,墙壁全由坚硬的混凝土构成的房间正中央,近八米高的天花板悬挂着和人体一般大小的蓑虫。

噌噌。

啊,飞起来了!挂在长长链条上的蓑虫就像钟摆一样高高飞起,猛烈地撞上混凝土墙。当然,因为是钟摆结构,蓑虫又飞了回来。

然后,那蓑虫被站在体育馆正中的人嘎然停下。所谓的蓑虫其实是个巨型沙袋。而带着拳击手套击打沙袋的,是个美的难以言语,花一般的少女

啊。你来了!初次见面,久织!不好意思哦,你能不能现在那边坐一会儿?我马上就要完成今天的任务了。

噌噌。

她踏出一大步,狠狠挥出右拳打向沙袋,沙袋如海豚般垂直跃起,飞上了近八米高的天花板。

这就是半年前被送来的,据说再也不能从病床上坐起的恶魔附身患者。这个虽然只有十四岁,身材却怎么看都像是二十岁,发育良好的少女,就是石杖的妹妹。

你全身上下看起来不都没问题吗?

感染症患者的特征,她一句话就给概括了。

没多久我们就聊得很投缘,可能是因为她的评价和我一直以来抱持的想法很相近吧。

我?我发病的第二天就被那女人抓住了。真可恨,竟然把我打成那样!要不是那家伙想留个样本,我的脑袋还不给她刺穿啊!

她的存在感很强,却没有现实感。如果把C栋的患者比做幽灵和死人的话,那她则像是会说话的怪物。就算是在这栋七弯八拐却现实存在的D栋,她也仿佛是漫画里的角色,令人匪夷所思。后来石杖曾说过这样的话:如果说户马的是高入,那他妹妹就是超人。这个定义很准确,从医学士来看,她已经不属于人类了。

这样的怪物,在半年前竟然曾被户马的逼到濒死边缘吗?

是啊!我还是小孩子,不能撒谎找借IZl的。那女人的出现,一定是上天对我忽视现实的惩罚吧?

她摘下拳击手套,害羞似的微笑着。和石杖刚好相反,她有一头宛若黑色绢丝的长发,简直可以用绝世美女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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