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台下，

王道一眉头微微一皱，自己座位的扶手，怎么……湿润了？

那维莱特流水了？

王道一转头看了一眼那维莱特，发现对方正仔细的观看着表演，

察觉到王道一的目光，那维莱特奇怪的回了王道一一眼。

不是那维莱特干的！

王道一内心一跳，没想到啊，看个表演果然看出东西来了。

他倒是不担心，反而有些惊喜。

能够在那维莱特身边用水元素使出小手段，

这种能力，王道一甚至已经猜出了是谁干的。

芙卡洛斯！

不过，要怎么回应芙卡洛斯的小手段呢？

王道一双眼失神，内心不断思考着，

很快，之前在露景泉的那一幕就出现在王道一脑海里。

“泪水是一切情感的极限，想要回应芙卡洛斯，那就要……”

“回应水的情绪！”

王道一神魂中权柄微微一震，被大剧院压制的感知能力稍稍的往扶手上的湿润感应了一下，

果然，有一股微弱的力量试图牵引他的意志。

没有反抗，王道一任由其牵引了自己的意志。

下一刻，

什么魔术表演，什么观众欢呼，都在王道一的眼前消失，

一座空旷，死寂的大剧院，出现在了王道一的视线中。

王道一知道，改变的是他的视线，而不是大剧院。

他被人拉进了独立的意识空间中。

“芙卡洛斯！”

王道一没有犹豫，直接呼喊道。

‘登’

一道灯光打在了死寂的舞台上，美丽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独自舞动。

舞动的身影之上，是比芙宁娜纯粹无数倍的神明气息。

这里，果然是芙卡洛斯的意识空间。

王道一没有打扰她的独舞，就这样安静的看着。

许久，

芙卡洛斯终于停下了舞蹈，舞台上的灯光也都亮了起来。

是舞蹈谢幕，演员致敬之时了。

“五百年了，真是漫长的时间呢，以至于我都不曾知晓外界有新的神明出现。”

芙卡洛斯看向王道一的脸，这是让她无比陌生的脸，

这是她未曾见过的神明。

“外界也不会知道，五百年来，枫丹的神明居然是假的。”

王道一毫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

“假吗？我不觉得。”芙卡洛斯耸了耸肩，“芙宁娜，很棒，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哪怕是我，都没有想到她可以做的这么好。”

“你在谋划什么？”王道一不想和芙卡洛斯互相当谜语人了。

“抱歉，我不能说。”芙卡洛斯更直接。

王道一皱眉：“那你把我拉进来干什么？”

“原本是想拜托那维莱特的，不过，他毕竟不是人类，所以，发现你进入大剧院后，我就选择了你。”

“你有事求我？”

王道一立马就察觉到了芙卡洛斯话语中的意思，

原本要拜托给那维莱特，现在反而要交给王道一了。

那就是什么人好做，但龙不好理解的事情咯？

“是的。”

芙卡洛斯倒是完全不隐瞒。

“你也看出来了，我有我的计划，但我不能说，芙宁娜也不能说。”

不理会沉默的王道一，芙卡洛斯继续道：“我对不起芙宁娜，但我没有选择，所以，如果我的计划成功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一下芙宁娜，至少，让她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

“呵，我连你的计划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的计划有没有成功？”

“当预言到来的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我是失败还是成功。”芙卡洛斯轻声道。

王道一眼眸一瞥：“你认识尼可吗？”

“谁？”

“没事了。”

王道一小小的试探了一下，答案却不怎么美好。

果然，魔女会的水，更深了。

尼可大概是知道芙卡洛斯在谋划什么的，

但芙卡洛斯却不知道尼可的存在。

好家伙，声称是就是个茶会的魔女会，都是些什么人啊。

思考间，这片意志空间微微波动起来，

似乎是外界有人在呼唤王道一，

“外面有人在呼唤你，最后一点时间，如果有什么想问的，请尽快吧。”芙卡洛斯笑着说道。

王道一思绪涌动，开口问道：

“作为枫丹的神明，你也无法抗衡所谓的预言吗？”

芙卡洛斯：“那是天理对厄歌莉娅僭越之举的判罚，而天理……不可与之为敌。”

王道一：“什么僭越之举？”

芙卡洛斯：“厄歌莉娅僭越了原初和古龙的权柄，具体的，我暂时无法讲述。”

懂了，厄歌莉娅的僭越之举关乎到预言的底层逻辑。

现在不能说，会影响到芙卡洛斯的计划。

王道一继续问：“天理，究竟有多强大？”

天理，似乎所有人都在忌惮他，

提瓦特的魔神数量并不少，但至今没有谁敢直面天理的权柄。

哪怕是冰之女皇，说掀起叛旗，但也还只是在悄咪咪行动的阶段。

至冬还不敢惊醒天理。

芙卡洛斯想了想，开口道：“曾经的天理，拥有压制整个提瓦特的力量，但如今，我已经五百年没有见过世界，所以我也不知道了。”

懂了，天理绝对大于七执政。

但现在的天理大概是没有镇压整个提瓦特的力量了。

所以七执政才敢或多或少的开始做一些小动作。

意志空间愈发不稳定了，

王道一已经感觉到这片空间无法承载自己的意志了。

只能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芙宁娜到底是什么关系？”

芙卡洛斯露出笑容：“芙宁娜就是芙卡洛斯，芙卡洛斯就是芙宁娜，我就是【我】，我是镜子里的她，她是现实里的我，我们是水神。”

没等王道一继续思考，意志空间轰然破损，他的视线回到了现实中的大剧院内。

此时的大剧院，一片闹哄哄的样子，

“道一，道一，你怎么了？我刚才和你说话，你都没有反应？”

派蒙一脸焦急的拉扯着王道一的衣袖。

无神的双眼重新明亮起来，王道一伸手制止了派蒙继续拉扯自己：“我想到一些事情，有一点走神，发生了什么事？”

“出事了，表演出大事了！”派蒙一脸的惊恐。

王道一看向舞台之上，上面似乎……发生了意外。

耳朵一动，观众的一阵阵低语声就传入了王道一的耳朵，

“死人了，怎么会这样。”

“天啊，这是意外还是谋杀？”

“太有趣了，魔术表演变成审判演出。”

“芙宁娜大人和那维莱特大人都在，看来今天的演出要延长了。”

……

魔术表演死人了！

王道一第一反应就是愚人众干的，

但很快反应过来，枫丹的愚人众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干这个事情。

阿蕾奇诺的目的就是解决预言和神之心，

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这不符合愚人众的利益。

一瞬间，王道一就排除了愚人众的嫌疑。

既然不是愚人众干的，那就说明，枫丹的人民群众里有坏人啊。

“道一，死人了。”派蒙凑到王道一耳边说道。

王道一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另一边，

那维莱特看向了被警卫队包围的林尼：“林尼先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抱歉，那维莱特先生，这不是我做的。”林尼眉头紧皱，但脸上并没有多少惊慌的神色。

人潮喧哗……

“让芙宁娜大人来审判这场谋杀吧。”

“对啊，芙宁娜大人也在，肯定可以还原真相的。”

“没错，芙宁娜大人一定可以审判凶手。”

……

枫丹的子民们已经迫不及待来一场盛大的审判了。

但让人失望的是，作为最大审判爱好者的芙宁娜女士，却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