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他对宋昭他们母子做过些什么，单看他那条条罪名也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被宋昭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着实有些意外。

宋昭微微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角，继续道：“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变态，困住了我母亲的一生，让她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只能抑郁而终，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没放过她，将母亲的骨灰带了回来，那把她自尽时候的匕首也被他放在床头柜里十多年。”

于琛眼睛瞪大，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他根本就是个感情扭曲的神经病，对我和晓晓也没有所谓的父子情份，他培养我是为了继承宋氏，囚禁晓晓是因为他的长相和我母亲生前很像。”

于琛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他虽然隐隐猜到了一些，但是仍然没想到所谓的真相竟然如此令人唏嘘。

“宋氏集团创建百年，势力庞大，仅靠我一人之力很难将其扳倒，所以我这些年来都在韬光养晦，收集足够的证据，以保证可以一举成功，不留后患。”

宋昭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似乎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痛苦过去以及前十多年来的苦苦坚持，而是在讲述一个他人的故事一般。

但是于琛却听得心疼不已，将自己的手指钻进他的指尖扣住了他的手掌，无声地安抚着。

“你很厉害了宋昭昭，”于琛扬起脑袋来去看他，眼睛里像是含了水光，声音又轻又软，“你不仅给母亲和你们自己报了仇，也打破了他们的阴谋，举报了他们的犯罪事实，也算是拯救了很多人。”

宋昭垂眸看着努力安慰他的小男友，心脏慢慢软了下来，没忍住摸了摸他的耳垂。

“我是宋云江的儿子，身上流着和他一脉相承的血液，我似乎也有和他一样的病症。”

于琛眼睛微微瞪大，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宋昭轻轻揉搓着他的耳垂，饶有兴致地看着它在自己的手中慢慢红了起来。

“我也很想把你关起来，让你谁也不用见，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家乖乖和我待在一起。”宋昭的声音里含着恶意和引诱，“你知道吗，在半山别墅的那阵子，是我最安心的时候。”

“因为我知道你就乖乖地待在我给你建造的漂亮笼子里，哪儿也去不了，只需要接触我一个人。”

他的话多少有些瘆人了，于琛身上不自觉地起了些鸡皮疙瘩，抖了抖肩膀把自己缩进了宋昭的怀里。

宋昭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挑眉。

于琛低下了脑袋，小声嘟囔：“那你好歹也让我看到你啊……我都不知道你每天在外面做什么，我还想把你也关起来呢……”

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在外面瞎晃悠，万一哪天被别的小妖精勾走了可怎么办……

似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宋昭整个人都微微一怔，抚着他耳垂的手也顿住了，随即又开怀地笑了起来。

于琛不理解他在笑些什么，皱眉看了他一眼。

宋昭低下头来在他侧脸轻轻亲吻着，声音里还带着笑意：“那我和乖乖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于琛有些脸热，但还是又偏了偏头，同他轻柔地亲了一会儿。

即便是宋昭一直说自己伤得并不重，但是他苍白的面色却骗不了人，于琛没一会儿就推着他的胸膛催他赶紧睡觉。

宋昭也顺着他的力道，慢慢躺到了床上，只是手还勾着他的手指：“乖乖和我一起睡。”

他这幅虚弱撒娇的模样倒是很难得一见，于琛根本无法拒绝，点点头也换了身衣裳钻到了被窝里。

大概是真的虚弱，也或者是累了，宋昭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平稳清浅。

而于琛反倒是因为时差还没调过来，毫无睡意，窝在他怀里静静看了他好一会儿。

睡着的宋昭因为闭上了那双浅色的眼睛，所以少了些许的疏离感，因而漂亮便占了上风，精致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即便是遍览美男的于琛也再没见过像宋昭这般好看的人。

对着这张脸，他根本毫无抵抗力，只需要被他温柔地看着，他似乎就可以生出无限的希望和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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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宋昭再次睁眼的时候，于琛还乖乖窝在自己的怀里睡着，眼底有些疲惫的青色，看来昨晚虽然是催着他睡了，但是他自己似乎睡得挺迟。

宋昭不自觉地抬手去轻抚，却发现了戴在自己左手腕上的珠串。

——正是自己母亲的遗物，自己当时送给他的那串，之前在电话里于琛曾说过不知为何断开了，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串好了，还给自己重新戴上了

他挑了挑眉，看向怀里的小家伙。

于琛睡得正熟，半张脸没在被子里，睡得红扑扑的，看着格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