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秦照点头，“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来我家刷火锅。”

“可以带上潇潇吗？”

“当然。”

“那就多谢秦总。”董晴将餐盒收拾好，她下午还有事，匆匆告辞。

沈鹤清询问秦照：“去老宅需要准备什么？”

“我都备好了，你不用担心。”秦照俯身亲吻他，说道：“别怕，一切都有我。”

距离过年不足半个月，街道上已经随处可见喜庆色彩，地摊长龙红彤彤延伸，沈鹤清这天坐不住，跟秦照报备一声，穿戴好后专门给右手戴了个手套，出去买对联。

跟爷爷生活时老人家将这个节日看得无比重要，那时候沈蕊不回来，他们孙祖二人也怡然自得，贴对联是必备项目，沈鹤清对这个有种迷之执念。

逼近年关就是人挤人，但大家脸上全是笑，沈鹤清跟着高兴，见有老者金墨书写，字体滂沱大气，对联内容也喜庆祥瑞，跟路人一起叫好的同时，不由得多买了两幅。

他逛得口干，正好旁边有一家奶茶店，点了杯柠檬水后边等边刷手机。

沈鹤清从前不碰这些，但如今朋友圈多了一些人，郝扬整天碎碎念，偶尔喝醉了也要随手来一张恍如打了马赛克的图，季秋庭则多是照片，他应该是养了一窗台的多肉，隔两天一发，品种都不一样，沈鹤清怀着平和高兴的心情挨个点赞，然后看见了董晴半个小时前发的：【被某人放鸽子，我一个人。】配图是奶白色的圆木桌，一杯咖啡。

林潇潇在下面跟了三个双手一合的表情，回复：【突然通知加班，对不起！下次一定！】

沈鹤清的指尖在屏幕上摩梭片刻，打字：【不忙了？我也一个人逛街。】

发完不到半分钟，董晴一个微信地图共享弹出来，沈鹤清接上一看，他们就隔着两站路。

董晴：【我来找你。】

沈鹤清：【你别动，我过来。】

沈鹤清担心董晴多等，还打了车，全程没用十分钟。

董晴在一个大商场的咖啡厅里，见到沈鹤清，女人高冷的面容微有缓和，她身侧有个男士看起来蠢蠢欲动，直到董晴站起身，询问沈鹤清喝什么。

男士看看沈鹤清，眼底滑过失落，端起咖啡走了。

董晴不知道，沈鹤清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笑着说：“我好像把你桃花吓走了。”

“什么？”

沈鹤清朝另一扇门的位置抬了抬下巴，半开玩笑：“觉得怎么样？合眼缘我帮你去要联系方式。”

董晴扫了一眼就摇摇头：“男人影响我挣钱，没那个想法，你就算不来我也会拒绝。”

董晴身量高挑，又瘦，穿着过膝黑裙，外面罩着件毛呢大衣，沈鹤清皱眉：“下次穿厚点儿，寒气从腿入。”

董晴扯出一小截肉色丝料，“你懂什么？光腿神器！”

沈鹤清愕然，听倒是听过，却是第一次见，平时也不会专门盯着人家女孩子看。

沈鹤清原本想着董晴一个人会不会太无聊，但他忽略了陪女生逛街也是地狱级别的挑战。

董晴眼光挑剔，言辞犀利，不用导购小姐怎么推荐，她就能挑出最适合自己的，偶尔遇到喜欢说教的导购，也能云淡风轻三言两语怼回去，沈鹤清右手不好用，但不耽误左手提东西，开始还能跟上董晴的脚步，但是三圈下来隐隐扛不住，倒不是累，好吧……就是累。

沈鹤清找了个位置坐下，将东西放在脚边，隐约能听见侧面试衣间内董晴跟导购的谈话。

“你男朋友好帅哦，你俩看起来特别有夫妻相。”

“那不是夫妻相。”董晴淡淡。

沈鹤清稍微挺直腰板。

董晴安静了数秒，可能以为沈鹤清听不见，接了句：“那是我……是我弟弟，亲弟弟，面相上长得像很正常。”

沈鹤清：“……”

心中的小仙鹤拍打着翅膀飞舞两圈。

“好了，怎么样？”董晴换好衣服出来。

沈鹤清目光专注且不冒犯，“好看。”

董晴翻白眼，“一路来试什么你都说好看。”

“我认真的。”

董晴也是个衣架子，买衣服不费劲儿。

“这件红色的，还有那件蓝色的，包起来。”说完指了指沈鹤清，“坐那儿，不用你付钱。”

导购小姐不明所以，卖出东西心情敞亮，一边刷码一边笑道：“就说啊，这姐弟二人啊，我见过的都是姐姐掏钱给弟弟买东西，换成兄妹很多又会倒回来。”

她说的痛快，这边沈鹤清跟董晴都面色微变，一时间谁也没吭声。

沈鹤清是羞怯，董晴完全是傲娇。

然而等拿到衣服一个转身，美好的心情戛然而止。

门口赫然站着董毕安跟一个年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