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艾纵尘刚想说的，他那些不靠谱的同事，说要借他电话，语毕就拿起酒杯开始让他灌。

“你确定？”

初莱突然挑起的眉毛和怀疑的语气让艾纵尘眼皮轻轻跳动。

“嗯，怎么了？”

“——还是你根本就忘记我了，”初莱补充上一句的话，“我回电话了，但是接的人——不是你的声音。”他适时停顿了。

第21章 听我说

“不是我的声音?”

“对。”初莱很快回应，是女声，还有点嗲声嗲气，她接起来就是一句：“喂你是谁?”

抢了初莱的台词。当时手机“啪”地就掉在地上。如果可以不相信艾纵尘的话，初莱完全可以以小说思维推断出，那只是一场骗局，不是所谓的欢迎会，只是上了一个女人的车，具体开到哪里，想象会让他的头脑炸裂。

初中时，纵然初莱有些易怒，但后来在一起时确实改善了不少，对艾纵尘更是温柔过分。没有委屈或者生气到极端，初莱是决不会以这种语气说话的。艾纵尘毫不犹豫，走近，张开双手就是一个拥抱。

他能做到的只有这样，给他一个桎梏，一个很有限的空间，他才不会想要逃离，才愿意安静听自己的解释。同时，这个拥抱会摩擦生热，给他温暖。

“我当时坐的是同事的车。她说开会，我没多想。我下过车买纸，手机从兜里掉出来，应该就是那时候，她给接了。”艾纵尘担保，句句属实。

“但我上车后她也没跟我说，”艾纵尘也觉得奇怪，“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单手抱他，另一只手掏手机，还开了免提。西装女的答复偏草率：“哦，那是忘了。”便挂了。

“相信我。”艾纵尘强调。初莱轻轻推开，声音有点颤：“好。”

“你哭了?”艾纵尘瞥见他泛红的眼眶，初莱不加掩饰，他也趁机多挑逗几句，“你怎么又哭了?这么爱哭?”

“练的！”初莱把脸凑前了些，艾纵尘知其意地擦拭他的眼角，却越擦越多。初莱不知何时，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你那次说分手，我才是整天躺在床上就掉泪，知道…你，你不在，就只得攥着被角。每天早上起来眼角都是泪痕，我想找你问清楚，你转学了……我觉得…是你不喜欢了，那为什么要……”

“不会了，”艾纵尘按住他的头，埋进自己怀里，“只要我还在。”

艾纵尘那时候也哭了，两个还年少，都还装不住眼泪的人，分开后面对汍澜的自己，本就该习惯。

他在书房里，笔支着额头，只因为他的练习本上出现了一个“初”字。随后它很无辜地就被打湿了。

当时他的父亲就在房间里给他做辅导，像是现在艾纵尘搂着初莱这样搂着他，连声道歉：“对不起，纵尘，是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健全的身体……”

“初莱，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很真实的故事。”

两个人继续躺在床上。

“男主角叫小纵尘，他长得很高大，细看有些帅。1994年12月8日，我们的男主角出生了……”

“就没有另一个男主角吗?”初莱插话。

“没有。”艾纵尘义正词严，“你听不听?”

“听，听听。”

艾纵尘清了清嗓子：“小纵尘的出生和别人有些不同，他被送去了‘保温’，还确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好可怜。”初莱发表意见。

艾纵尘点点头继续说：“但他的爸爸妈妈们对他很好，很照顾，总是给他讲关于奇迹的故事，陪他看关于奇迹的电影，告诉他会有奇迹。”

“我相信奇迹。”

“我也相信，”艾纵尘看着他，“我也想相信。

小纵尘做过好几场手术，好几场不让他做他都不会去知道现代医疗技术这么匪夷所思的手术。他们知道他的病情，他无意间听医生说过，他活不过三十。”

在重病患者看来，医生的话最具有权威，就在于他们能计算别人剩余时间，而时间可以是命运。

初三宣誓台下，艾纵尘带消极的话言犹在耳：“我小时候，我妈带我去算命，他说，我二十几岁时有一大劫而且，逃不过了。”

原来是这意思，艾纵尘真的没有说谎。

“小纵尘慢慢长大了……”

第22章 一个很真实的故事

“小纵尘慢慢长大了，他开始学习，开始走在人生道路。

体育中考时，小纵尘申请了免考，但文化课，他是不能这么‘幸运’地躲过。还好，他遇见了……”

艾纵尘可以拉长后音，却迟迟停顿在那里。

“我知道，是遇见了我们的另一位男主，小初莱！”初莱补上去。艾纵尘微笑继续补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