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院在哪一边(24)

作者:安尼玛 阅读记录

丘平拖拖拉拉地爬到雷狗后背,即使体重剧减,也是个高个的成年男子,雷狗腿一沉,背着丘平踏上火炭。

在丘平的人生经验中,火炭上的肉只能是各种串儿和羊腿,最多加个肉肠牛排——人为什么要这样自虐?他感觉膝盖以下炙热难当,怕是腿毛都烤卷了,雷狗的蹄子还好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确实闻到一点肉香。

他担心雷狗,又不敢往下看。更怕雷狗没站稳,把他扔火炭里。

走完一圈火炭,丘平全身汗湿,上半身是冷汗,下半身是热汗。雷狗若无其事地把他放回轮椅上,又拿起简易的行李袋说,“我们进屋里。”

“你俩先睡一觉,醒来妈给你们做饸烙面。”

作者有话说:

还文有个tag“现代桃花源记”,其实也不是讲桃源有多淳朴多好,相反的,讲的是桃源不在世外,不管跑多远人的烦恼一样不少。欢迎来到雷狗老家哈哈。

第11章 如初见

丘平一点胃口都没有,进到房间,雷狗把他抱上床,松了一口气道:“终于到家了。你别胡思乱想,快睡觉。”

丘平哪里睡得着,让他抬起腿:“我看看你的脚熟了没?”

雷狗脱了鞋袜,坐到丘平边上。丘平歪头看,皱眉道:“我就说这是封建迷信!你傻啊,让你赴汤蹈火你就赴汤蹈火。”雷狗脚板通红,有几块明显的灼伤,渗出了血。他拿布蘸了水,擦洗伤口,丘平的心一抽,拿过湿布说,“我来帮你擦。”

他一边擦,雷狗一边笑:“你大力点,挠痒痒呢。”

“行!是你让我大力的,受不了也别求饶,我一使劲停不下来。”

雷狗拍他脑袋:“小点声儿,我妈能听见。”

两人舟车劳顿了一天,现在都在放松的软绵绵状态。房间的门关着,门帘落着,周围没有护士和病人,也没有走过必瞄丘平一眼的闲杂人等,两人像躲过了猎人的小动物,又像回到男生宿舍里,作乱打闹吹牛逼,荤素不忌。

丘平又说:“我身上有蒜味儿,你身上有烤肉味儿,混一起是一道硬菜了。”

“我给你擦擦身子得了,晚点带你去澡堂。”

丘平脱了衣服和长裤,只穿着四角裤,光溜溜靠在床架上。床边就有水盆和热水,雷狗把水倒进水盆,升腾出一阵雾气。

丘平这才发现雷狗身后有个全身镜,正好照见床上的情景。他立即别过头去,不愿看见自己的模样。但过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瞟向镜子。水雾迷朦中,镜中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在丘平的记忆里,这身体很好看,宽直的肩、颀长的上身,矫健的长腿。恍惚之中,他看见镜子里的人光裸着上半身,正伸长着腿,套一件深蓝牛仔裤。

丘平看入了迷。

这画面深刻在记忆中,时不时就会冒现,扰乱他的心绪。

那是丘平与嘎乐第一次见面,在镜子里。嘎乐吃了一惊,问闯进镜子里的人:你找谁?

“我……没找谁,”丘平如梦初醒道:“不对,我找你。”他退回宿舍门外,拳头毫不含糊地敲了两下门,“可以进来吗?”

嘎乐嘴角上扬,一边套T恤一边说:“我们不认识,你不是理学院的?”

“我来派圣诞礼物。”丘平走进宿舍里,一眼就看出哪张是嘎乐的床和桌。东西少而整洁,电子产品的线缠得整齐,唯一扎眼的是挂在桌灯上的小刀,皮刀鞘、牛角刀柄,镶了红蓝色的石头。他好奇地摸了摸,“哥们儿牛逼啊,刀怎么带进宿舍的?”

“里面没刀,只是刀鞘。”

“纯摆设啊,”丘平略感到失望,这才想起问一句:“我能摸吗?不会是什么护身符之类的吧。”

“不能摸。”嘎乐严肃着脸。

丘平立即缩回手,“抱歉。”

嘎乐笑了起来,他一笑,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丘平道:“您别见怪,我这人手贱。”

“护身符送你。”

“啊?”

嘎乐摘下刀鞘,交到丘平手上。丘平手忙脚乱地接过,只觉皮质优良,抽出牛角,果真只有刀柄,没有刀刃。两人初次见面,连名字都不知道,哪能就收下贵重礼物?又不是一颗薄荷糖、一根烟。

他把刀鞘还回去,嘎乐道:“拿着吧,摸了就是你的。”

嘎乐已经穿上大衣,准备出门。丘平的注意力立即又回到那副身体上,嘎乐的衣服稍微宽松,正好有一种让空气穿过的松弛感。丘平脑子热哄哄的,他们初见不到五分钟,还没互通名字,丘平就想跟他上床。

嘎乐问他:“圣诞已经过了仨月,圣诞老人来送什么?”

丘平拿出袋里的避孕套,本来想交到嘎乐手上,但拐了弯,放在整洁的桌上。嘎乐出奇道:“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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