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165)
他先将庭仰脸上侮辱性的字眼用水擦去,再将庭仰皱了的领子拍平。
最后才哑声道:“对不起。”
庭仰表情依旧很冷,“你对不起我什么?”
张逸泽哑口无言。
庭仰接着道:“是你的父亲对不起我的母亲,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你对我说对不起,没有用的。”
这句话让张逸泽的眼神愈加脆弱。
有一瞬间,庭仰几乎以为张逸泽会哭出来。
可是没有,张逸泽很快就坚定了眼神,郑重对庭仰承诺。
“我会让我父亲道歉的……他的道歉可能毫无用处,但那是他应该做的。”
“我还是想要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两天没有好好遵守诺言,罩着你。”
上课铃已经响了很久,听见巡班老师过来的声音,张逸泽急切问出口:“你以后还是我的小弟吗?”
庭仰垂下了眼,避开张逸泽的目光。
“再说吧。”
庭仰当晚回家就知道张逸泽说的“会让我父亲道歉”是什么意思了。
那一晚下了雨,雨势不大,但落在铁皮房上还是噼里啪啦很吵人。
夹杂在这吵人声音里的,是对面房子里父子两争吵的声音。
具体在吵什么庭仰也不知道,只是听到后面有酒瓶破碎的声音,以及张国旺的怒吼。
渐渐的,声音停息了。
不一会,张国旺臭着一张脸敲了敲他家的房门,不过庭仰和庭若玫谁都没去开门。
张国旺压低声音,怒吼着对张逸泽骂了两句:“这死娘们不开门,你还让我怎么办?”
庭仰听见张逸泽的声音很冷,也吼了回去:“那你就在门口道歉,大声点,让里面的人都听见!”
张国旺不卖猪肉以后,酒精完全掏空了他的身体。
如果张逸泽用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和张国旺打起来,还真不一定谁输谁赢。
于是张国旺啐了一下,道了一句“养儿子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张国旺敷衍地喊了一句“对不起”。
就在此时,庭仰打开了门。
张国旺见有人开门,望了过来。发现是庭若玫那个拖油瓶儿子,又汲拉着拖鞋往家里走。
见到张逸泽还待在原地不动,他又吼了一声,让张逸泽快点回屋子里,别让人看了笑话。
张逸泽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庭仰,露出一个期待的微笑。
庭仰还维持着开门时的那个动作,看着张逸泽额头上的血块,嘴角的於伤,以及他傻里傻气的笑容。
在张逸泽临进门时,最后望了庭仰一眼。
就这一眼,他看见庭仰正蹲在地上无声地抹眼泪。
于是他也顾不上张国旺暴跳如雷的神情,立马推开这个强.奸犯跑到了庭仰面前。
张逸泽身上被雨淋得湿透了,可他只注意到,庭仰一身单薄的冬装睡衣,看起来没有很保暖的样子。
他的小弟会不会冻生病啊?
张逸泽小心翼翼问:“你原谅我了吗?”
他没有问庭仰有没有原谅自己那个强.奸犯父亲,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是一辈子也无法原谅的。
“不原谅你。”庭仰带着哭腔说了一句,“我永远也不要原谅你。”
“那就不原谅吧。”张逸泽也蹲了下来,和庭仰平视,“但是我还是拿你当我的小弟,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你一辈子。”
“小弟。”
*
庭仰和张逸泽又和好了。
在张逸泽向老师申请调换回座位,而庭仰没有拒绝时,班里的人都明白了这一点。
陈木康脸上都是淤青,愤恨地看着这两人。
张逸泽可以感觉到,自己和庭仰之间依然存在着一点说不出的隔阂。
没关系,这已经是他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结果了。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他们就升上了初二。
初二伊始分班考试,庭仰稳稳保持全校第一,进入尖子班。
张逸泽则卡着线,当了尖子班的末尾。
陈木康成绩稍微差了一点,但是他爸搞了点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又不好拆穿的手段把陈木康塞进了尖子班。
为此他爸没少对陈木康进行语言暴力,以及将陈木康与庭仰比较。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陈木康的父亲再三用夸赞庭仰的方法贬低陈木康,陈木康对庭仰可能也不会仇视到那种程度。
尖子班的强度比初一时的普通班要高很多,哪怕张逸泽从小吃惯了苦,对此也有些力不从心。
反观庭仰却能在这种高强度的模式下,每一日都不懈怠地坚持下来,甚至已经开始自学高中的知识。
小时候他就感受到的差距此刻更加明显。
有时候他会疑惑庭仰究竟会不会累,但是看见庭仰面无血色的脸就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