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失忆后成为顶流了(56)
想到这,庭仰立马去画的右下角找画家的落款。
——泽尔斯。
是魔王。
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故事线这时候又加了一笔。
庭仰遏制住发散的思维,努力不去过度猜测这背后的含义。
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微妙的猜想。
可能,也许,大概,我这个角色是个万人迷?
“魔王知道圣子血族的身份。”祁知序开口,“他知道教堂对于安塞塔来说,是极为压抑的地方。”
这幅画看似是在突显耶稣的高大伟岸,实则从压抑的布局就能看出,画的真正主人公是圣子。
“我本来就很好奇,安塞塔作为血族,一直待在被光明气息遍布的教堂真的能够安然无恙吗?”
他连血都要祛除神性后才能饮用。
庭仰观察着画上的细节,语速很慢却带着肯定。
“安塞塔不愿意在教堂当圣子,是有人在逼迫他……有能力逼迫他的人,是教皇。”
公主全然不知他血族的身份,骑士是他的盟友,魔王也不是站在对立面的。
那有嫌疑的人,就只有教皇了。
“教皇让安塞塔留在教廷,他需要这个拥有圣子身份的人。”
教皇是教廷威严的象征,圣子是教廷美好的象征。
这两个职位都极为重要,是教廷对外的标志。
萨拉尔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教皇,自然不会把圣子的位置给一个无法拿捏的人。
庭仰仔细观察画上的圣子,忽然,他目光微凝,发现一处细节。
安塞塔的背后有一道模糊的白影,如同一把刺入脊背的长剑。
庭仰端详着,说出了自己的发现:“剑柄带点弯曲,有点眼熟啊……”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得到祁知序的回答。
庭仰突然扭头,和祁知序面面相觑:“……”
一阵尴尬的沉默。
庭仰望望祁知序的佩剑,又望望画上的长剑。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father and son。
祁知序突然问,“召唤恶魔的人,你有怀疑的人选了吗?”
“唔,先排除我,魔王这个祭品也可以排除,教皇和公主的嫌疑程度一般般……”
祁知序听到后面笑了出来。
“你还挺照顾我的,说这么委婉。”
五个人里面,两个人没有嫌疑,两个人没什么嫌疑。
那嫌疑最大的,不就是剩下的那个人了吗?
庭仰谦虚地摆摆手,开始解释自己的思路。
节目组不允许嘉宾泄露具体的剧本内容,但稍微透露一点剧本提示还是可以的。
“我的剧本提示里写了,我偶尔会思念光明正义的白骑士洛那德,可是我们已经待在一起了,没必要用‘思念’这个词。”
祁知序没有说话,也似乎是无声的赞同。
庭仰看着那副画上的剑,“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黑骑士吧。”
白骑士是光明正义的神明信徒。
反之,黑骑士必然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叛教徒。
“前两个轮回时,你成为黑骑士的原因是和圣子分道扬镳。可是现在,我们并没有分开。”
祁知序接上了庭仰的话。
“所以我成为黑骑士的理由就不存在了,此时的我,应该还是白骑士。”
为什么在黑化条件都没发生的情况下,洛那德仍然不是“白骑士”了呢?
除非代表正义的骑士长剑上,已经沾了洗不掉的杀业。
庭仰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猜测。
“这场轮回与你的杀戮有关,所以轮回之后,你也无法洗脱罪孽。比如——你杀死魔王之后,向恶魔许下的愿望是希望能够轮回。”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在明晃晃暗示祁知序了。
——你的愿望是关于这个的吗?
祁知序没法直接说,“不全是。”
庭仰松了一口气。
那就是有一部分是了。
“七宗罪中,暴怒的意思是复仇的欲望。画中洛那德的骑士剑指着安塞塔,却不一定代表他想要报复的人是安塞塔。”
因为圣子是死于魔王之手的。
“或许是安塞塔被魔王杀死,骑士为了复仇,杀死了他,然后召唤恶魔,开启了新的轮回。”
只是这无法解释,魔王为什么会留下这幅画。按理来说,此时的他已经被骑士杀死了。
而且……
仔细看就能发现,那把剑并没有刺进安塞塔的身体里,虚虚抵着,如同虚张声势的威胁。
——哪怕只是在一幅画中,魔王也不愿意真正伤害安塞塔,那他又怎么会杀死安塞塔?
庭仰抬起头,询问节目组:“现在可以指证吗?”
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变得有些失真:“主观推断不算证据。证据不足,无法指证。”
庭仰心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