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精+番外(130)

作者:蜥皮笑脸 阅读记录

李竞失笑,“也行,毕竟单说赚钱,谁能比得过你。但公司的事之后再说吧,今天是畅玩局。”

“嗯。”俞诚倚着靠背,在包间内打量一圈。

似乎先前因为黎焕和时宁而沉郁下来的心情,正在逐渐好转。

看来之前所做的努力并不全是无用功,至少他是真正帮助到了这群朋友。

酒过三巡,俞诚从未像今天这样放纵,根本不懂节制,不停用酒精挥霍时宁的身体。

或许这是一种报复,但...

谁知道呢?

而狂欢之后是如坠深海的沉寂,躺尸的同学挨个被方鸣舟送回家,此时的包间里,只剩俞诚仍然咬住瓶口不放。

【诚哥,不喝了行不行?我头好晕。】

俞诚装没听见,扔掉手里的空瓶,扯开被打湿的外套散热,点燃最后一支烟。

这时,包间门被推开...

不是祁炀。

是返回的方鸣舟。

“时哥,你还好吗?”方鸣舟还没走近就问。他带上门,坐到俞诚身侧,捋着俞诚的后背,“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俞诚仰着脑袋,闭眼笑笑,“有什么麻烦是我不能解决的?你呢?你爸的生意怎么样?”

“嗯,挺好的。”方鸣舟迟钝两秒,倒上杯柠檬水端到他嘴边,“先喝口水。”

俞诚咬住杯口“咕噜”两声,“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方鸣舟许久没回答,等到俞诚侧眼看向他时,才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反问,“时哥,还记得我们一起去看海那次吗?”

“昂...那次我差点被淹死,很难记不起来。”

“我没说这个,我是想说...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靠靠。”

俞诚条件反射地轻笑,却又很快笑不出来。

“和我说说吧,什么都能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想听。”听着像在告白,但方鸣舟的眼里只有担忧和心疼。

似被酒精蛊惑,俞诚差点宣之于口。

可心里藏着的那些糟心事,他却实在不忍让方鸣舟一同分担。

“时哥,你都不知道自己很累吗?精神疲惫太久是会崩溃的,你就和我说说吧。”方鸣舟仍在关切,正在逐渐消磨俞诚的防御机制。

然而俞诚过分要强,并不想把伤口撕给任何人看,只不过...

向方鸣舟索取一个拥抱,应该不算过分吧?

念头刚动,俞诚的眼神就逐渐涣散,意志逐渐被酒精控制,行为逐渐失去理智,竟可怜巴巴地向方鸣舟伸手。

方鸣舟第一时间给予他回应,俯身过来将他紧紧抱住,一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一手安抚他的后背,哄小孩一般地低语,“说吧,我听着。”

俞诚承认自己有些破防,急忙将脸埋进他的肩膀,轻声哽咽,“不想再继续了,真的好累好累...我自以为问心无愧,但我却利用了一个一心为我好的人,我...我要的东西明明不多,但为什么总是错过?”

之后二十分钟,他把能说出口的一字不留,从被逼着进入时界开始,到现在的差点功亏一篑全盘脱出。

只剩重生的事绝口不提。

听到最后,方鸣舟竟然跟着他抽泣,但并没追问,“时哥,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吗?让我帮你好不好?”

俞诚苦笑,“帮我充次电就行。”

方家好不容易起死回生,他怎能忍心把方鸣舟牵扯进来?

“充电?”

“嗯...充电。”俞诚音量渐弱,手臂却逐渐圈紧,“这就叫充电。”

方鸣舟欲言又止,最后轻声叹气,“时哥,那你以后别再把情绪憋着,想倾诉就来找我。”

“行,听你一次。”

“对了,有件事还没告诉你,我...最近处了个对象。”

这个话题出现得恰到好处,俞诚心里压力骤减,慢慢将他松开,“那我们现在算不算偷情?”

“可能吧。”方鸣舟摸摸兜,拿出一包没拆封的烟,抽出一支放到俞诚嘴里点燃,“时哥,你之前过生日我都不在,但礼物我都有存着,嗯...这次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俞诚一下被问住。

越想脑袋越昏沉,他拿掉嘴里的烟,混着困倦气喃喃道:“想让黎焕叫一次我的名字,轻一点,温柔一点,他之前喊得太用力,喊得我疼。”

我其实没有那么不堪,我的优点其实有很多...

我不是烂货。

突然,包间门再次被推开。

祁炀无视方鸣舟,走到俞诚跟前将他横抱起来,“走吧,回家。”

方鸣舟警惕地跟着起身。

而在他询问前,俞诚却率先“嗯”了一声。

方鸣舟这才没有制止,只目送着两人离开。

祁炀怀里没有酒味,全是薄荷香,闻着很舒心。

被他抱出酒吧,经风一吹,俞诚脑袋忽而清明些许,不过仍然处于醉酒状态,“祁哥?”

“嗯?”

“...没什么,回家吧。”俞诚都不清楚想问什么,或许只是想和祁炀道句歉。

“不带这么吊胃口的,万一你是想跟我表白,那我没听见不是很吃亏?”

俞诚被逗笑,酒劲将他的思绪拽回前世,“我突然觉得,如果你滥情一点,不那么完美的话,说不准我就能配得上你了。”

祁炀没接话,安静将他抱上副驾,拉上他的外套,站在车门口点烟。

一根烟结束,俞诚已经入睡,脑袋正靠着座椅把脸垂下。

为迎合他的姿势,祁炀只能蹲身坐下,仰头打量,“你真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小兔崽子。”

第95章 施压

不用睁开眼,就能感受到从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

头疼...

藏在阴沟里太久,面对太阳时都有些怯懦。

俞诚用被褥盖住脑袋睁眼,缓神好一阵。

昨天的事记不太清,但身体要比之前轻松太多。

“喝水。”祁炀的声音出现在侧。

俞诚下意识掀开被褥,一杯温水随之出现在眼前。

拿杯的手很好看,指缝分割从杯里折射出来的光线,手腕处的‘深海’借势璀璨,熠熠生辉。

俞诚略带紧张地慢慢坐起,含住杯口‘咕咕’,盯着杯底不敢乱看。

“过阵子是云老头的寿辰,礼物准备了吗?”

俞诚接过空杯放到床头,“还没,我都不记得有这事。”

“你记性不差,应该是时斌没跟你提过吧。”祁炀拍拍他的肩,翻身下床,“我下去准备早餐,洗漱完就下来,别赖床。”

许是因为心虚。

直到祁炀离开房间,俞诚都没敢观察他的表情。

可拖鞋的声音却在门口停顿,祁炀欲盖弥彰地解释,“对了,昨晚我睡得很沉,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安心的觉。”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俞诚看向门口,可祁炀已经下楼。

【诚哥,你还在生气吗?】

俞诚的思路被打断,思索着说,“...我记事不记仇,没必要跟你置气。”

时宁没听懂,本想追问,而床头的手机掐点振铃。

来电人是路向风,俞诚不知所谓地接通,“路哥,这么早有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终于听到声音时,却是以难掩自责的口吻,“我直说吧,昨天下午,倪虹趁着看护不注意跑出去了...这事儿全怪我,本来我想着把她找回来就算完事,所以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但...”

俞诚当场愣住。

怎么一回A市就这么多事?要是倪虹跑去找时斌,那他和秦世屿的交易不就瞒不住?

而俞诚此刻的慌张,时宁是能真切感受到的。

但他并没多想,因为心思全在倪虹身上,【诚哥,我们快去找她吧。我妈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定不会跑得太远。】

从睡醒到现在,这是时宁第二次打断俞诚的思路。

他全然忘记电话还没挂断,“别吵。”

“...诚啊,你别太紧张,我马上再出去找找。”

“不是,我没说你。”俞诚揉着太阳穴叹气,“路哥,那就麻烦你了,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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