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的追求者们蠢蠢欲动(33)

作者:apriu 阅读记录

思虑过后,程明川让司机开车回水木府。

他站在床沿边,弯着腰,凝视着温枝的脸。

温枝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声很轻。

程明川想起高中时温枝靠在他肩上睡觉的样子,当时他们只是暧昧,还没有正式确认关系。

他又想起温枝躺在病床上的模样。那时温枝因为失血性休克和多处损伤,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等温枝从重症监护室转回到普通病房,程明川坐在他的病床边,直至温枝醒来看到他。

尽管温枝后来和他人提起自己高中出过车祸时的语气都像是话家常般的平静,可事实是当时他的情况其实并不乐观。

那会儿温枝的脸是惨白的,完全没有血色。程明川看着他,感觉他像是一只即将碎掉的陶瓷花瓶。

后来程明川在一个只有自己和温枝在病房的下午,他缓缓俯下身,吻在温枝的侧脸。他们正式在一起是后来的事情。

程明川像那天一样俯下身,在他即将触碰到温枝时,温枝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东西,皱着眉头侧过脸。

他停住动作,愣了愣,随即压低声音笑了声。

程明川原本的计划是等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一些后再提出复合的提议。没想到复合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温枝就已经趴在酒桌上了。

他直起上半身,走到一旁的衣柜前,小心地打开了衣柜的门。温枝是有留几件衣服在他这里的,方便每次留宿在他家时换洗。

程明川确认了下衣柜里挂着的那几件衣服,然后关上柜门,再一次走到床边,搂起温枝,脱下温枝的外套搭在自己的手臂上,帮温枝盖好被子。他把外套随手挂在房门旁的衣架上,随即关掉照明灯,离开了房间。

温枝喝醉之后不会睡很长时间,程明川离开房间半小时后,温枝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有轻微的夜盲症。虽然没到完全看不清东西的程度,但在同样黑暗的环境里,温枝的视野要比其他人的视野模糊不少。他睡觉的时候会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防止自己半夜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东西。

温枝睁开眼,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他停顿几秒,然后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的外套也不见了,身上的被子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盖的。

温枝慢吞吞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时因为腿上没有力气,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用手臂撑着上半身,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缓了半分钟才勉强扶着床站了起来。

他在黑暗里摸索了好一阵,总算找到房间内照明灯的开关。

温枝现在只是表面上看着清醒,实际上思绪乱得和浆糊一样。要是现在有个人站在温枝面前,多半看不出温枝目前处于醉酒状态。

庄斯池有一次和温枝一起喝酒,他完全没意识到温枝已经醉了——直到温枝突然开口,一本正经地问他,明天飞月球的航班具体是在几点,自己好去送机。

这种事情发到社交平台上大概率会被人说是故意编的网络段子,但温枝确确实实是这么和庄斯池说了。

温枝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外套挂在房门旁边的衣架上。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扶着墙,一步步地走向衣架。

好不容易套上外套后,温枝打开门,慢步走了出去。

刚出房间,温枝就碰到了程明川。他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把程明川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随后收回视线,避开程明川,缓慢地朝楼梯走去。

温枝走得很慢,程明川两步就追上了他,抓住他的手臂:“圆圆……”

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比清醒时还要不客气:“你是谁?放开我。”

程明川清楚温枝喝醉之后会说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和一些完全没有逻辑的话,他拿不准温枝刚刚说的那句不认识他清醒着是赌气说的,还是喝醉之后随口说的胡话。

他思考两秒,并没有直接回应温枝的话,而是转移话题道:“你是想回家吗?你要是想回家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你现在一个人回不去。”

温枝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程明川担心他一个人下楼会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紧紧跟在温枝身旁,扶着他下了楼梯。

温枝是很典型的那种别人家的优等生孩子。程明川刚认识温枝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一点。在同龄人还在因为一件件小事咋咋呼呼地大呼小叫时,温枝已经被谈宣辉带着参加2R的新产品发布会。

程明川绝大多数时间见到的温枝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挑不出错的人。所以当他发现过度摄入酒精的温枝的表现和平时不同时,他其实很惊喜。

惊喜自己能见到温枝的另一面。

程明川扶着温枝,两人在别墅的门口停住脚步。

他们两个都喝了酒,程明川自己开车送温枝回去肯定行不通。最好的解决方案是程明川把前不久刚离开的司机再叫回来,让他把温枝送回家。

程明川在通讯录里找司机的电话时,别墅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门铃响了两次后,紧接着是门被用力敲击的嘭嘭声。

电话还没打出去,站在外面敲门的人不可能是他的司机——司机也不会按完门铃再这样敲门。程明川把手机锁屏,视线在门上停留几秒,伸手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人是夏行颂。

夏行颂没有任何客套的开场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程明川身后的温枝,说话时甚至没看向程明川:“我来接他回去。”

听到夏行颂的这句话后程明川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他刚才听到敲门声时就已经猜到门外的人可能是夏行颂,这是他这段时间第二次见到夏行颂。

每次见到夏行颂都没什么好事。程明川想着,冷笑一声:“你是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又回来一次的?”

夏行颂深吸一口气,正想反驳程明川时,靠在墙上的温枝突然开口:“我要回家了。”

说完,温枝缓慢地走到夏行颂身旁。

程明川想再拉住他,手却被温枝推开:“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不要再碰我了。”

“他送不了你,”程明川退步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让我的司机现在过来。不用等很久的,司机很快就到。”

温枝仍然拒绝,他戒备地看着程明川:“你离我远一点。”

程明川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拍开他手的人不是温枝,而是夏行颂。

夏行颂向程明川强调道:“他说了,不要再碰他了。”

程明川也强调说:“我让司机送温枝回去。他现在这样你能带他回去吗?这附近可打不到出租车,你打算骑自行车送他回去?”

“别吵了,你们好烦。”温枝出声打断他们,随后拉住夏行颂,“走了。”

夏行颂被温枝拉着手臂往出口方向走时回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程明川,确定对方没有跟上来后他更加用力地抓住了温枝。

温枝身上并没有很浓的酒气,但夏行颂看得出来温枝绝对是喝了酒。温枝没有像平时那样挺直自己的后背,而是微微弓着背,头也不住地往下点着——就像是一些学生在课上打瞌睡时的反应。

夏行颂必须用力拉住温枝,不然温枝就会摔在地上。

夏行颂的确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长时间的骑行让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和体温。他拉住温枝时无意中碰到对方的手,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温度比温枝的高很多。

温枝现在思绪混乱,想不清楚事情,

他念叨着要回家,可要他现在回答他的家在哪里,他是根本回答不上来的。他把身体的重心放在身旁的人上,半睁着眼睛看脚下的路。

路上的路灯数量不算多,灯光是昏黄的。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路后夏行颂终于意识到以温枝目前的状态,他们估计还要花上十几分钟才能走到水木府的大门口。

他停下脚步,向身旁的温枝提议道:“我背着你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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