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宠他吧(25)

作者:莫桑七 阅读记录

作者有话说:

快了快了,马上就快乐了啊啊啊,快速成长,长大后就会很快乐(bushi)

第21章 将爱藏好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1]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2]

今夜无雪,明月当空,督军府后花园的月棠亭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戏腔,音色独特,各处音调转折处理得特别好,与这无风的冬夜再贴切不过。

月棠亭吊着盏暖黄色调的玉兰罩花灯,夏余意不做装扮,却唱得入迷,仰着头望那轮明月,灯光和月光都打在他身上,不是登台胜似登台,周遭的静谧都因为他一人热闹起来。

穆斯年坐于藤木摇椅上,怀里捧着本书垂眸在看,可他修长的指节从始而终一直停留在同一页码上。夏余意转身的功夫,他便会掀起那双看似无神的眸子,夏余意一转回来,他便翻了一页书。

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

穆斯年陶醉于其中,夏余意却越吟越不对味。他的嗓音尚且稚嫩,伤感的曲调从他口中出来,虽然腔调处理尚可,却仍然少了几分韵味。

他共情能力虽强,却始终非戏中人。

吟完整首,夏余意的嗓音戛然而止,动作也停在最后一瞬,像是在流连,又像是在回味。

穆斯年望着他的背影出神,目光从他的指尖辗转到他的侧脸。随着年纪增长,夏余意的五官越发精致,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脸庞映上一层阴影,更显得立体。

穆斯年又想起那个不讨夏余意喜儿的词儿。

瓷娃娃。

可看,不可碰。

“哎,哥哥。”夏余意突然出声,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来,

穆斯年神情乱了一瞬,手慌乱地翻了两页书,迅速垂下眸去,却止不住颤动的眼睫。

所幸夏余意压根没注意他过多的动作,一把坐上穆斯年旁边的另一把藤木摇椅,趴在椅背上凑近他,苦着个脸问:“哥哥,我觉得我唱得不好,你觉得呢?”

穆斯年没看他“不会,很好。”

说完他又翻了一页。

见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夏余意嫌怨道:“你肯定没好好听,这么敷衍我。”

穆斯年这才掀起眼帘来瞧他,见他小嘴翘得老高,解释道:“我听见了,很好听。”

“你真觉得好听?”夏余意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千真万确。”穆斯年耐心回道。

夏余意脸上堆起笑,松了口气儿道:“哥哥觉得好听,那便值了。”

说这话时,他身心都仿佛松弛了,鞋子一褪,便盘着腿,枕着胳膊往后靠在摇椅上,嘴角浮着一层淡淡的笑意。

明月正巧在他前方,他抬头被能看见,于是他指着那月道:“哥哥,今儿的月亮真好看。”

穆斯年没应话,也没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那月亮,而是将目光定格在他脸上。

那双朝下弯出弧度的杏眼比皓月还亮,长而密的睫毛轻眨着,浮着淡淡粉色的脸蛋映着两个酒窝,两人背着光,于是穆斯年这一偏头,余光中的暖黄光线便与他全然柔和在一处,像浸在水中,朦胧且不真实。

“嗯,好看。”穆斯年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

“贵妃不愧配明月。”他本是笑着说的,不知想到什么,又突然伤感起来,“可从期盼到怨恨的转变一定很辛苦罢,由爱生恨,不论唱了多少遍,我一直无法体会到那种情感。”

难得听他说如此惆怅的话,穆斯年转移目光去看那轮月,相顾无言片刻,才道:“衣衣。”

一阵微风吹过,夏余意正好偏头看他,额前碎发被吹到一边,“嗯?”

穆斯年偏头跟他对视,抬手帮他将头发拨正,“我宁愿你一直体会不到那种情感。”

说完他很快又将目光投到那轮月上,面色从容,目光淡定,像是方才说这话的并非他本人。

夏余意却就着姿势愣了半晌,不由盯着哥哥的下颚线出神。

他问:“哥哥,你会么?”

穆斯年:“会什么?”

夏余意:“你会让我体会到那种情感么?”

原以为穆斯年会想都不想地回答不会,却未曾想他居然嗫嚅了下嘴角,过了几秒才回:“不会。”

不会让他懂得什么是由爱生恨的。

将爱藏好,便不会生恨。

夏余意一听乐了,“我信哥哥。”

只要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翘盼和爱意便永远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说:

[1][2]引自京剧《贵妃醉酒》

ps.抱一丝,今晚比较短小

第22章 哥哥不肯陪我睡

夏余意连着两日不着家,若不是清楚他在督军府受不了委屈,夏夫人差点要以为他被绑架了,不然怎么可能一天两夜见不着人,就连个固话都没打进来。

儿大不中留,夏夫人细品了这话,忽而觉着此言差矣,显得不适用于夏余意。

她这小儿子,哪是大了不中留,分明打小便留不住。她自问花在这小儿子身上的心思不比穆斯年少,却不知为何,这孩子就是跟穆家那小子好得跟穿同条裤子似的,反倒不粘她这个做娘的。

真是含辛茹苦养大,不如人家从小唤一声“夫人”。

夏余意乐不思蜀,她这做娘的自然闲不住,禁不住要过去敲打敲打,毕竟俩男孩子都大了,要是往后夏余意依旧一遇到哥哥便走不动道,估摸着很难长大,更别提会遭人笑话了。

于是礼拜天一大早,她便临时打了个固话上督军府,告知她的好姐妹穆夫人要登门拜访,叫她切莫提前将消息透露给她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儿子。

穆夫人明白,她这是要上门突击检查,好好瞧瞧这好哥俩儿平日都粘在一块儿做什么。

穆夫人其实同样有这个疑惑,只是她不便打扰。

一来,她自是希望两孩子关系好,毕竟两家是世交。

可这二来......关系的确过好了些,照别人家孩子这般年纪,早已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就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都不会给人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

特别是这两孩子总喜欢寻个地儿独处,她这做娘的好奇心啊,比起夏夫人,只多不少。

礼拜天穆夫人没让下人去喊两位少爷起身,早饭做是做了,只是半天不见人下来,干脆便撤下去,等他们起身了再热。两位夫人静悄悄的,在督军府秘密会晤后,便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我倒是要瞧瞧我儿睡醒的模样,孩子大了,晨起见面只能见到他收拾整洁的一面,他小时候抱个枕头,揉眼睛的小模样呦,我可想了很久。”夏夫人用绣花手帕捂着嘴,凑近穆夫人低声笑道。

“你别说,月华啊,衣衣这孩子要瞧见还容易些的呀。”穆夫人忽而换上一副愁容,“瞧瞧我家那小子,四五岁便不肯跟我睡了,哪里还记得他揉眼睛的一幕呦,只怕这么多年呀,只有乖乖记得喽。”

穆夫人说着说着自己酸起来,“终归是儿大不由娘呀。”

夏夫人捂嘴低声笑起,竖起两根青葱玉指并在一块儿,“你这感受啊,跟我是一模一样。”

两人相视笑完,碰巧便来到了夏余意房前,夏夫人将脚步放得更轻,朝穆夫人使眼色。穆夫人意会,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交到夏夫人掌中,眉花眼笑地轻拍了下那把钥匙,用口型道:“无妨。”

夏夫人自小教化高,从未做过这类擅自开锁进别人卧房的事儿,尽管对方是自己的儿子,她此刻也有些畏手畏脚,生怕触及到孩子的隐私。

于是她犹豫了片刻,在穆夫人再三的眼神示意下,才跟做贼似的,将钥匙插了进去。

夏夫人的心情从紧张慢慢放松下来,可就在她转动钥匙的那一刹那,隔壁房间门突然传来一声开锁声,紧接着是门被拉开的声响。

或许因为做贼心虚,一有点风吹草动,夏夫人便觉得连墙抖了三抖,立马又提心吊胆起来。她浑身一颤,卡在孔中的钥匙便发出一声轻响,像是要将她的罪证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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