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超凶学弟骗到手了(111)

作者:瑶瑶寻鹿 阅读记录

看不到一点少年的阳光精神气,沧桑憔悴,眼睛布着缺少睡眠的红血丝,可怖病态。

只是几天不见,眼前的人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

时竟不得不承认,他能视而不见,却控制不了心脏的一阵阵抽痛。

沈焰见他不说话,抓着门框怕被赶出去,空出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握时竟的。

“你气我骗你,我给你出气。”他颤抖地勾住时竟的指尖,举起时竟的手打在自己身上。

“不要躲我,不要让我看不到你。”

“时竟,只有这个不行。”

他受不了。

人不见了一次两次,他可以找。

可是哪一天,他找不到人了,人跑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了,他无法想象那样的后果。

他宁可像过去那样,面对再多的冷言冷语,可人终究在原地,能让他看到。

时竟有些听明白了。

大概是他出来旅游的这段时间,被误会成了是想要躲起来。

正想着,他把手抽回来。

沈焰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惧怕地收紧了手,回扯回来,顺势把没站稳的人圈进了双臂里。

“放开!”时竟回神去推沈焰的胸膛。

沈焰浑身都在痛。

身前推搡的手仿佛正拨开他的胸腔,势必要进去掏出他的心脏才肯停手。

他忍着疼:“我不要放。”

难得的硬气。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的把人抱在怀里。

又渴望了多久这份抱在怀里的实感。

才会像个无药可救的人,沾染一点就舍不得放掉,戒也戒不掉。

“时竟,我不放手。”

时竟的动作软化下来,感受着周围乱七八糟缠上他的呼吸,抿着唇不说话。

沈焰:“我睡不好,吃不好,闭上眼睛就怕看不到你了,可你说不见就不见。”

“你怎么能这么狠。”

他声音艰涩,手臂圈紧,怕怀里的实感是假的,再一次确认。

时竟被迫贴近他,下巴不得不枕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落在了倒映着他和沈焰的酒店落地窗上。

就又听到他微若蚊呐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时竟。”

贴着他的发尾,唤得那么眷恋。

“别躲我,我不去惹你烦。”

时竟心软得一塌糊涂,出来旅游的解释到了嘴边。

却在下一秒,在窗户上看到了母亲死时的面孔,狰狞血腥。

一闪而过。

他瞳孔骤缩,吓得推开了沈焰,心如鼓击,冷汗涔涔。

沈焰猝不及防得被推得一个踉跄。

看到忽然脸色苍白,像是被吓得不清的时竟,他神经立刻紧绷,以为人是哪里不舒服。

“怎……”

然而,嘴里关心的话尚未出口。

时竟毫不留情的话打断他,指着门外:“你可以走了。”

沈焰安定了不到一分钟的心绪,再次破防,说不上来的委屈险些压垮了他。

“你又要赶我走。”他喘着粗气,“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你到底在怕什么!?”

时竟克制着嗓音里的恐惧:“怕你缠着我,行了么?”

沈焰眼眶红了,半天憋出两个字:“……不行。”

他只是想要谈一谈,什么都能改。

可眼前的人想要直接判他死刑。

“我知道你在说气话。”沈焰坚信,然而不敢再把话题进行下去,“我不走。”

说着,他把门一关,上锁,执拗地和时竟面对面站着,再怕也不走了。

时竟气得眼前发晕,想走都走不掉,只能默不作声地转身回床边,走不掉那就无视。

坐在床边,再看落地窗,看到的却是朝这边走过来的沈焰。

他恍惚地看了一会儿,直到身边高大的身影慢慢蹲了下来。

沈焰抬头眼巴巴地看他,嘴里还在重复:“我不走。”

时竟不恍惚了,只剩下气闷,趁着人在这边,起身就往外走。

沈焰着急把他拉坐回床上:“你也不许走。”

时竟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你到底想怎样?”

沈焰学聪明了,只要他一提谈一谈,时竟就会二话不说的赶他走。

其他时候,不管是示弱,还是死皮赖脸,时竟都拿他没有办法。

沈焰低声道:“我赶了一天一夜到这里,能不能借你浴室洗个澡?”

时竟:“酒店有空房。”

沈焰立马改口,人也往床边一靠,坐在了时竟的脚边:“那我还是不洗了。”

时竟眼皮一跳一跳的,闭了闭眼,把床头柜下的拖鞋往他怀里一丢:“洗完就给我出去。”

沈焰正要接话。

时竟咬牙:“不洗现在出去。”

沈焰利索地爬起来换了拖鞋,跑去了浴室。

时竟缓了缓,站起来想换自己的睡衣裤,然后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回头。

沈焰探着个脑袋,模样有些委屈:“时竟,没有浴袍了,洗完我穿什么。”

时竟:“光着。”

被瞪了一眼的沈焰:“哦、哦……”

浴室门再次被关上,时竟重新系好浴袍的腰带,走去门口。

就在他路过浴室的时候,浴室门又开了。

时竟火气上来了:“你到底洗不洗?”

沈焰语气紧张:“你要去哪?”

时竟没说话,当着他的面拿了睡衣裤回床边。

沈焰无辜地退回了浴室,关门,这次是真的洗澡了。

时竟换好睡衣裤,一脸疲态地看向浴室门,随即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要了浴袍和餐点。

然后挂了电话,坐在床边,强忍着恐惧去看落地窗。

浴室的门又开了。

时竟脸色难看地回头。

沈焰浑身湿漉,只围了一条毛巾出现在门外。

浴室热气足,却不见人脸颊红润,白得如同受惊。

时竟表情空白了一瞬,接着差点窒息过去:“你发什么疯?”

沈焰:“我听不见你在的声音,以为你……”

时竟真的快要气笑了:“我还得敲锣打鼓,让你听见我在外面,是么?”

沈焰小心翼翼地道:“不用敲锣打鼓,但你能不能偶尔说句话,让我知道……”你在。

话没说完,直接被时竟一件浴袍砸得回了浴室。

时竟:“……”

浴室里有水声掩盖,到底是有多在意门外,才会在安静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冲出来确认他在不在。

时竟火气消了下来。

被沈焰这么一闹,什么怕,什么气都没了。

只剩下万般无奈,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没多久,进浴室的人又出来了。

时竟扫了眼,确定沈焰身上没有水渍。

就是沈焰身上的浴袍,他多看了两眼,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站起身。

沈焰人一晃,拦着过道:“我不走。”

时竟回想起,自己是说过让人洗完就走:“……”

这辈子,大抵也只有在这个人身上,能让他一次一次碰壁,无可奈何得头疼。

时竟看也不看沈焰一眼,上床掀被子,被子一盖翻身睡觉,大有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气势。

沈焰放松了,觍着脸想要蹭到床边。

房门先他一步响起,他顿时心生警惕。

酒店工作人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您好,您点的餐到了。”

沈焰回头喊了时竟一声:“你点餐了吗?”

时竟不理。

沈焰去开门,接过了工作人员的餐点,还有一件浴袍。

他把浴袍放门口了,端着餐进去:“时竟,你还没吃饭吗?”

时竟用被子闷住头。

沈焰放了餐,看到他的动作,生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你……给我点的?”

时竟不耐烦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想吃就扔了。”

“我吃。”沈焰受宠若惊地盯着床上看了一会儿。

然后慢吞吞地坐在小沙发上,把吃的送进嘴里时,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眼睛忽地蒙上了湿意,嘴里都是苦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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