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钓系不走心+番外(65)

作者:花不渡 阅读记录

他无意去揣测柳信的心理,也根本揣测不出。

旁边的沈束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莫名觉得有些怪,但说不出原因,只能弱弱地问:“他真喝醉了?”

江闲没看他,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沈束不再质疑,他本想立刻打车走人,却突然想起来江闲没喝酒:“那咱们现在就走?你能开车吗?”

江闲这时才将目光移开,他看向沈束,伸出手:“给我车钥匙。”

“好嘞。”沈束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带给他,然后面露难色地看向柳信的方向:“那他怎么办?”

江闲神色漠然地瞥了柳信一眼:“他会自己走。”

“???”沈束一时有些不太相信。按理说,喝醉的人走路应该都不稳当才是,他不信柳信能从这儿四平八稳地走到停车场。

于是他脑袋一热,向醉鬼求证:“柳信,你还能走路吗?”

柳信咽下杯底最后一口烈酒,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束:“怎么了?”

沈束有些头大,他只能解释:“你醉了,咱们得回去了。”

此时的柳信面上已经浮现出一抹醉意,他闻言想了想,然后不赞同地摇头:“我没醉,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喝一点。”

沈束一脸为难,要是柳信是普通酒客,他绝对会把他带走,但柳信可是这儿的老板,就算把他留在这里过一宿,也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思及此处,他侧身问江闲:“我看他也不想走,要不咱们把他留这儿?毕竟连这酒吧都是他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江闲扫了一眼周围,不出意料地瞥见了几束不清不白的视线。他眸色渐沉,冷声开口:“回去。”

沈束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话不是对他说的。他明显地察觉到了江闲声音里的冷意,却不明白为什么。江闲性子冷淡,很少有动情绪的时候,沈束认识江闲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砰——”

玻璃杯杯底与桌面摩擦碰撞,直直划出一道尖锐又刺耳的声响,将沈束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柳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晦涩翻涌的情绪,而后睁眼,松开了手里的杯子,站起身后对沈束道:“走吧。”

沈束惊疑不定:“你自己能走吗?”

柳信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他没看江闲,只对沈束展颜一笑:“当然可以,我又没醉。”

“……”沈束心想,我信你个鬼。

话虽如此,柳信走路也确实很稳。沈束在他后面观察了半天,见确实没问题后也就随他去了。

江闲没喝酒,所以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主驾驶的位置上。沈束本想坐副驾驶,可考虑到柳信喝醉了,坐副驾可能会好受些,于是主动将副驾让了出来,自己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着。

“……”柳信无法拒绝沈束的好意,只能半推半就地坐到了江闲的旁边。

在这个过程里,江闲没朝这边看一眼。

此时已至后半夜,外面寒气极重,车窗也关的极紧,生怕窜进来一丝寒意。江闲随手打开空调,暖烘烘的温度不一会儿就填满了整个空间。

柳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暖风使他的意识更加昏沉,混混沌沌地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

车厢内很安静,柳信透过后视镜瞥见沈束正在打字,根本无暇抬头看前面一眼。

外面,路灯投下的光影明明灭灭,江闲的车开得极稳,因此柳信能看见光点匀速划过的痕迹。

一、二、三……他没事做,只能无聊地数,让本就混沌的意识更上一层楼,直至完完整整地陷入到了那团迷雾里。

江闲平静地目视前方,他单手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一侧,神情冷淡又散漫。

突然,右肩一沉。江闲侧过脸来瞥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柳信放大的侧脸,以及紧闭双眸下长长的眼睫。

他依然冷淡,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握住方向盘的手却不自觉添了些力道。

按理说他本应立刻叫醒柳信,或者直接推开他,可半分钟过去、一分钟过去……他依旧没有一丝动作。

车仍旧平稳地开着,光线打到江闲的脸上,照亮他冷淡又漠然的轮廓。

沈束终于结束了聊天,他忿忿地扔下手机,抬头就要和江闲吐槽,却在看见下一幕时瞬间噤声。

他瞪大双眼,眼底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但凡稍微接触过江闲的人都知道,江闲有很严重的洁癖,尤其体现在与陌生人的接触上。就连参加商务酒会和晚宴时的握手他都会尽量避免,现在居然会允许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靠他肩上?

简直是世纪新闻!

震惊过后,沈束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听过的关于江闲的传言。二者结合到一起,沈束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江闲难不成是弯的?!

是的,一起共事这么久,沈束甚至连江闲的性取向都不知道。这几年来,不是没有人追过江闲,可无论男女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一点余地都没给留。沈束也没见江闲给谁好脸色过,对谁都极为冷淡,沈束都以为他是个无性恋者了。

但现在这一幕给了沈束冲击,难道——江闲喜欢的是柳信这个类型?可不久前在心弦酒吧,江闲也没给柳信好脸色过。

真搞不明白,沈束暗暗吐槽。

江闲没注意到沈束的情绪,他似是在全神贯注地开车,可谁也不知道他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被分走了大半。鼻息间全是柳信的味道,新旧混杂,还带着烈酒留下的醇厚香气,江闲默不作声地闻了半响,眼底情绪莫名。

沈束家很快就到了。江闲将车停在路边,与后视镜中的沈束淡淡对视。

他无视了沈束眼底的窥探意味,用眼神示意他下车。沈束很识时务,他指了指手机,然后麻溜地下了车。

沈束下车后,江闲抽出手机看了眼,果然看见了满屏的消息:

【我的天,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我没看错吧,你洁癖治好了?居然让人靠你的肩?】

【先不说他是谁,就凭他满身酒气这一点,你居然还能忍,这不像你啊!】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江闲一目十行地将消息扫完,然后面无表情地清空了和沈束的聊天框。他侧脸看着柳信的睡颜,静默许久,最终还是将他叫醒。

柳信显然还没睡醒,他头痛欲裂,挣扎了好久才睁眼,声音沙哑:“怎么了?”

江闲冷淡道:“住址。”

柳信这才发现车上只有他和江闲两人。他随手捋了捋前额被压乱的刘海,然后报出了一个住址。

车子缓缓启动,车内依旧温暖,可二人之间的气氛却降至了冰点。

柳信头很疼,不得已支起手肘撑住额头,缓缓揉按着太阳穴。虽然江闲车开得很稳,但他还是有些不适。

“我能开一下车窗吗?”他终于忍耐不住,问道。

“嗯。”江闲回的简短又冷淡。

车窗缓慢降下,窗外的寒凉空气一股脑涌进车内,让柳信一瞬间清醒不少。虽然额头仍旧隐隐作痛,身体也极冷,但总比意识昏沉强太多。

不知过了多久,鎏金小区到了。

柳信攥了攥身上的安全带,眼底有些犹豫。停好车后,江闲就没再有下一步的举动了,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说一句,只一言不发地等柳信离开。

从遇见丁封到现在,仿佛一切事物都失去了掌控,喝酒、上江闲的车、让江闲送他回家,每一步都在柳信的意料之外。

直到如今这一刻,柳信都没弄明白,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上沈束的车是个意外,那为什么要主动和他们去喝酒?他当初究竟在想些什么?

江闲指节轻叩着方向盘,发出一道道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无声地催促他离开。

终于,柳信从凌乱的思绪中抽身,他借着酒意问:“江闲,当初你为什么会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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